“徐公子,您捉如此多的湖蟹作甚,这东西听难吃的,壳爪太多,稍后我让人给县尊府上送几条大鱼过去!”闲聊之中萧何指着放在树荫下的几篓爬的淅淅索索的螃蟹笑着说。
“萧主吏这可错大了!”江楚星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妹婿在咸阳从清河侯处学到一个烹制湖蟹的秘法,制作出来的干锅香辣蟹美味无比,昨晚某吃过一次,到现在还在回味!”
“清河侯?!”萧何刘邦曹参等人几乎同时惊呼看着陈旭。
“不错,某在咸阳与清河侯相熟,诸位皆知清河侯擅制美味,乃是美食界的大匠,因此某也跟着学到一鳞半爪,刚好昨日在路上遇到肥美的河蟹,便忍不住买了一些,制作出来的确美味无比……”陈旭又开始忽悠这几个乡巴佬,惹的江楚月回过头轻轻的瞥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陈旭为何要乔装来沛县,而且贵为双爵侯爷和天子女婿,却千里迢迢跑来和沛县这种穷乡僻壤之地的几个小吏谈笑风生聊天,而且还准备在这种脏乱差的环境下吃肉喝酒。
刘邦萧何这些小吏她都看不上眼。
以江氏如今在大秦的地位,可以说已经位列顶级豪门,即便是以前在咸阳,每日来往于府中的至少都是士大夫级别,普通小吏江氏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不过时移世易,当初那个衣服破旧黑黑瘦瘦的山野少年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江氏都快要高攀不起的顶级勋贵,身份地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而她也因为各种原因,两人也渐成陌路,已经基本上没有了任何在一起的可能。
这一次,可能真的就是最后和他见面的时机。
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了!
想到此处,江楚月感觉心头如同被一柄尖刀割伤,痛的娇躯一颤,瞬间两行清泪顺着白皙的脸颊低落下来。
“你是不是不舒服?”陈旭听着微微响起的哽咽声,回头就看见江楚月的身体在微微的颤动。
“多谢徐郎关心,可能是方才在湖上吹了湖风晒了太阳,的确有些不适!”江楚月赶紧擦干眼泪轻声点头。
“莫不是中暑了?这里环境不太好,我让护卫送你回府休息!”陈旭招手唤来两个护卫,吩咐几句之后两个护卫便护送江楚月离开。
“清河侯制作的美味,我等只听闻过,这辈子恐怕也没机会品尝到啊!”等江楚月离开之后,萧何接着方才的话题感叹说。
“呵呵,要吃到清河侯亲自做的美味有何难,诸位若是去了咸阳,本公子必然引荐清河侯,一起吃肉喝酒一起快活!”陈旭笑着说。
“我等倒是想去咸阳见识一番,可惜差事在身脱身不得,唉!”萧何和曹参刘邦一起微微摇头。
“去咸阳有何难哉,大丈夫当胸怀天下志在四方,诸位都是胸怀大志之人,岂可囿于这小小的沛县不得施展一腔报负,如若诸位想去咸阳,某可以安排妥当,去了必然可以谋一个更加远大的前程,将来位列朝堂也为未可知也!”
萧何曹参刘邦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徐公子为何会如此看重他们,虽然沛县不是荒山野岭,但也完全说不上是大地方,与咸阳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且他们也都有自知之明,咸阳可是京师,那里王侯满地走,公卿多如狗,百家门徒云集,随便丢块砖头就能砸中好几个郡县名士,凭借他们这些流氓要想混到位列朝堂的地步,那也只是说笑而已。
不过……若是能够搭上清河侯,也并非不可能。
想到这里,三人的眼中又开始闪烁起一股亮光,心中有一股压制不住的野望开始翻腾起来。
秦汉这个时代,连贩夫走卒都能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便可知这个时代的人思想是非常勇猛开放的,而且大秦如今位列朝堂之上的人,几乎都是当初从六国投奔而去的客卿,辅佐始皇帝横扫六国成就如今的不世功勋,也才有了今日位居王侯将相的尊荣地位。
眼下投奔皇帝是没什么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