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清河侯的老爹是逃兵这件事传播出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现在雉县县令是原来的县丞刘通,也知道江北亭和陈旭的关系,对于江北亭后来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非常清楚,江氏能够在赵高谋逆罪的牵连之中不仅没有削弱权势,反而是越做越大了,而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就是陈旭。
陈旭仙家弟子的身份现在已经在大秦传的沸沸扬扬,而且双侯爵的勋爵千古未有,眼下又娶了五公主和上卿蒙毅的女儿,有这两位的支持,陈旭的地位可以说如同泰山一样稳固,因此陈旭的身上不允许出现任何瑕疵,因此陈虎的身份必然不能是逃兵。
刘通回到县衙,立刻吩咐县尉房宽和管理户籍的官吏把七年前关于陈虎的资料全部找出来。
好在大秦的户籍制度非常完备,关于征调民夫军卒的各种记录也比较翔实,费了近一个时辰终于还是将陈虎征调到死亡的所有资料都寻找出来
“刘县令,这个陈虎是谁?都死了七年了为何还要大动干戈翻找他的资料?”县尉房宽很是不解的看着堆满一桌子的竹木简牍疑惑的问。
“你们都出去!”刘通看着摊开放在案桌上的一卷卷竹木简皱着眉头把一群文吏都赶走,只留下房宽一人。
“房县尉,清河侯今日来过县城,刚刚离开,而且接走一个人,这个人叫陈虎!”刘通脸色严肃的说。
“那又如何……啊,难道清河接走的这个陈虎就是记录上的这个陈虎?他们……他们是什么关……关系?”
房宽心里砰砰乱跳感觉口干舌燥,心里也已经有了很不好的猜测,两人都姓陈,关系肯定非常亲近,而且两人都知道清河侯家中只有一个母亲,父亲在秦楚大战中死亡,家中也没有父辈的族亲,因此这个关系简直不用仔细去推测,特别是记录上显示陈虎就是清河镇小河村人氏,家中有妻姜氏,育有一子一女……
“关系还需要我说么?这个陈虎肯定就是清河侯的父亲!”刘通脸皮抽抽几下说。
“那……那怎么办?”房宽六神无主的说。
“还能怎么办,赶紧找无关之人把这个记录修改一下,重新制作一册卷宗,把陈虎改成失踪者!”
“好,我这就去找人!”房宽点头。
“还有,给陈虎记上几条军功,不能太低也不能太高,这些记录竹简已经陈旧,因此需要做的看起来旧一些,对了,还需要跑一趟郡城郡尉府查看七年前的卷册有没有关于陈虎的死亡记录,如果有,同样要一起妥善修改!”
“此事要办的越快越好,清河镇商旅太多,陈虎还家之事必然很快就被传扬出去,说不定皇帝都会安排官员前来查办此事,若是稍微露出一丝不妥,或许都会给我们带来麻烦,七年前你我都已经在县衙任职,此事你我皆都参与……”
“县令放心,我会亲自去一趟郡尉府!”房宽擦着额头的虚汗抱拳之后匆匆离去。
房宽和陈旭相识很早,当初因为赵柘之事就将房宽卷入其中,跟着担惊受怕了许久,不过在江北亭这个咸阳来的大佬从中穿针引线,加上宛城一众官员联手将赵柘抢劫夏粮的事压了下去,后来无论是江北亭还是参与赵柘事件的官员几乎全部都受到牵连,不过陈旭在咸阳与上卿蒙毅联手直接将赵高彻底碾死,这件事也算最终尘埃落定,房宽作为参与其中的一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人物虽然并没有受到赵高的报复。
但那种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活还是将房宽惊吓的不轻,直到听说赵高被皇帝抓捕入狱,要车裂夷三族之后,房宽的一颗心才彻底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