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今日进宫之后的情形开来,昨日陈旭的一番话还是很奏效,秦始皇不光在郑妃寝宫留宿,而且估计昨晚还趁着酒兴干了点儿别的,加上下雪天寒地冻,今天起床比较晚,然后也没离开郑妃的寝宫,两口子很恩爱的一起吃了早饭,大皇子扶苏也拿着麻将去献宝,没想到秦始皇也非常有兴趣跟着一起玩,但因为扶苏昨天才学不久,只好又把陈旭祭出来。
郑妃今日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消瘦的脸颊上有了一些红润的颜色,的确有了一些神清气爽的样子,听说早饭就着豆芽和豆腐乳吃了一个包子和一碗稀饭,而且还吃了两块臭豆腐,似乎厌食的症状减轻了不少。
而且趁着打麻将的机会,陈旭又和秦始皇讨论了一些养生知识,宣扬了一些打麻将这种简单而轻松的娱乐活动的好处。
看秦始皇对郑妃的态度,似乎正在一步一步接近陈旭的期望,虽然八字还没一撇,但这个开端却令人欣慰。
改变大秦,从点滴做起,三年五年积累下来,很多东西终究会水到渠成。
而且这种事不能急,只要秦始皇对郑妃的恩宠足够,机会成熟了再旁敲侧击的劝一下,说不定秦始皇就心动而且同意立郑妃为后,扶苏作为皇长子成为太子也就名正言顺。
不过他不急,此时却已经有人快急疯了。
皇宫的内院和外院交界的一道大门之外,赵擎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雪地中转来转去急的跳脚,一双眼睛不断的看着内院大门的出口。
赵擎是中常侍,可以随时入宫向皇帝奏事,但却只能止步于外院,皇宫内院是皇帝的嫔妃居住之地,除开少府的人之外,没有皇帝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踏进一步,否则就是有给皇帝戴绿帽子的企图,要被弹几几弹到死。
“侯爷出事了”看见陈旭出来,早已等的焦头烂额的赵擎赶紧冲上来。
“什么事?”陈旭心头一紧赶紧问。
“半个时辰前,城外工地上的兵卒前来禀报,说工地上修建的炼铁炉被积雪压倒,死了几个工奴和帮工,公输胜也受伤……”
“什么?”陈旭脸色大变,一把抓住赵擎的胳膊连声喝问,“公输胜现在情况如何?”
“侯爷,现在还不清楚,我已经让英布带领卫尉禁军先去查看情况了,眼下城外积雪三尺,行走异常困难,一来一去恐怕需要一个时辰,眼下他们应该已经到工地了!”赵擎焦急的说。
“走,赶紧出发!”陈旭也不敢拖延,直接撇下两个宫人跟着赵擎匆匆而去。
果然如同赵擎所说,城外积雪太深,虽然有进出城办事的车马和行人踩踏碾压,但通往工地的道路却几乎寸步难行,雪地上有马匹踩踏出来的一条长长的痕迹,此时天气晴朗,骑在马上甚至能够看到十里之外的工地的影子。
带着虞无涯、赵擎和十多个侯府的侍卫骑在马上顺着河岸一路而下,所谓望山跑死马,十里平日看似不远,但眼下大雪阻路,艰难跋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赶到工地。
守候在工地门房的兵卒看见陈旭等人,赶紧搬开栅栏放行,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冲到炼铁作坊,果然看到大雪之中一座炼铁炉已经倒塌,石头砖头散落方圆数十丈,到处都是血迹,七八具尸体横七竖八的摆在一个工棚的地上,许多衣衫褴褛的工奴都战战兢兢的站在雪地里面,场面混乱不堪,而看到陈旭黑着脸骑马过来,全都吓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死了几个?公输胜呢?伤势如何?”
“回侯爷,炼铁炉突然垮塌,正在修建的工奴死了五个,帮工死了三个,受伤七个,公输胜的腿被砸破,腰也砸伤,已经送去医疗室!”提前到来检查情况的英布赶紧回答。
“把所有参与修建这座炼铁炉的工匠、工奴、帮工、监工全部拘押起来,不能漏掉任何一个!”
“喏”英布赶紧拱手,然后呵斥四周的兵卒开始盘查参与修建这座炼铁炉的人员。
等陈旭赶到医疗室,看着躺在炕上的公输胜的时候,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公输胜受伤并不算太严重,一条腿被掉落的砖头砸破皮,好在骨头没断,腰部也被砸伤,辛亏冬天衣服穿的厚,此时经过工地上配备的医士处理包扎之后看起来并无大碍,只不过暂时躺在床上还无法动弹。
另外还有四个工奴和三个帮工受伤,伤势轻重不一,其中两个工奴还在昏迷之中,身上砸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看起来凄惨无比,但几个工奴都只进行简单的处理之后便丢在医疗室旁边一间冰冷的工棚内没有任何人理会。
“这是谁干的,如此重伤都不包扎放在这里受冻!”陈旭只看了一眼两个重伤的工奴便勃然大怒。
“侯爷,这只是两个工奴而已,而且手脚都受了重创,即便是救过来也没用了!是我吩咐将他们丢在这里的。”一个穿着皮袄的中年人不紧不慢的说。
“大胆,你是何人,胆敢无视我制定的工地制度!”陈旭大怒,双眼冷冰冰的直视青年人。
“属下周兴,是医疗队的管事……”
“呵呵,周兴,胆子不小,竟然敢无视我制定的工地安全制度,随意丢弃重伤员,你可以回去了,以后不用来我科学院了!”陈旭用手里的马鞭指着工地的大门方向说。
“你……你凭什么赶我走,太医令是我父亲……”周兴呆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跳起来说。
“把他赶出去!”陈旭转头都懒得看这个货一眼,赶紧吩咐随行的侍卫将两个重伤的工奴抬进医疗室放在暖炕上,然后让医士再次进行仔细清洗伤口和包扎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