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冉公之志令布甚是佩服,冉公放心,我英布既然再次来宛城,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赵政死,英布必然辅佐楚王复国,而秦国,必然会被大楚铁骑踏为齑粉!”英布站起来义正言辞的说。
“一切全都拜托贤弟,还请暂时离开宛城,静待我的好消息!”冉颡脸色平静而严肃的拱手。
“好,冉公告辞!”英布施礼告辞。
“贤弟慢走!”冉颡拱手相送。
英布走出庄园大门,解下拴在马桩上的马匹翻身上马,再次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站在树下发呆的冉颡,挥鞭驾的一声离开。
他此次来并非是想提醒冉颡,而只是害怕被冉颡牵连,本来他来的目的是杀死冉颡,但反复踌躇之后还是没有下手,首先他不敢保证能够杀死冉颡,因为冉颡祖先叔山冉是楚国历史上非常著名的大力士,传言力大无穷能够抛起千钧重物,而冉颡此人也是身材魁梧手臂粗壮,一看就是舞刀弄枪的勇猛之辈,只不过平日都被商人这个身份蒙蔽罢了,英布自己就是武术名家,自然也知道冉颡此人不太好对付。
何况知道他有谋反之心的非只有冉颡一人,还有陈平和陈旭,只杀死冉颡于事无补,还得去杀死陈平,陈平好说,一个文士而已,但要杀死陈旭他却是半分把握都没有,就光他身边四个护卫就不好对付。
因此反复权衡再三之后,英布放弃了亲自动手杀死冉颡的计划,而是以退为进,撺掇冉颡提前谋反去刺杀秦始皇。
如若冉颡死,那么他暂时就不用提心吊胆的躲着。
如果冉颡成功,天下必然大乱,至于复国……英布颇为纠结,只要一想到陈旭当然的话,他便会感觉到遍体生寒,灵魂都如同浸没在冰水之中,汗毛都会一根根竖起来。
但同时,年少时那个相士对他说的话又如同一个魔咒一般不停在他灵魂中响起。
“他为何明知我要谋反,但为何又不追究,难道……难道……”
英布心中突然有一个诡异的念头泛起,骑在马上脸色踌躇变换,勒住马匹在河边静静矗立许久之后猛然拨转马头,马鞭连挥顺河而下直奔宛城而去。
宛城南郊有一座占地十多亩的庄园,面朝白河,四周绿草如茵花木繁盛,桃花杏花早已落尽,枝头舒展的嫩黄绿叶间,已经能够看到指头大小的青色果实。
庄园内的桃树下有一张石桌,此时一个身材魁梧身穿麻衣的中年男子和一个身穿青色劲装的年轻男子相对而坐,正在饮茶。
如若陈旭在的话一定都认识,魁梧的中年男子是南阳最大的铜铁商人冉颡,而年轻男子是英布。
“英布贤弟,这里是我的一处别院,足够隐蔽,有话直接说吧!”冉颡笑着说。
英布一只手端着杯子闷头喝茶,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腰间长剑的剑柄似乎心里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但半晌之后他还是松开剑柄,幽幽的长吐了一口气低声说:“冉公,恐怕我们意图谋反之事已经暴露了!”
“什么?”冉颡大惊失色,手一抖茶杯哐当一声砸落在石桌上,滚烫的茶水溅的满身。
“贤弟切莫吓唬我,我等也只是策划而已,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如何会暴露!莫非是你说出去的?”很快冉颡就醒悟过来焦急的问。
英布默然的摇摇头。
“那……那莫非是魏人陈平?”冉颡又问。
英布依旧摇头。
冉颡略松一口气说:“贤弟,既不是你又不是陈平,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你又如何知道我们策划谋反之事就已经被人知晓?”
“此事只怕我说出来你不会相信,而且因为这件事我也一度打算就此放弃复国之事,去年秋日一别之后,我便回了老家,打算就此隐姓埋名做一个农夫!”英布叹了一口气说。
“贤弟不是一直心怀大义要灭秦复楚么?遇到何事竟然会突然变的如此颓废要隐姓埋名,难道是官衙获知你的企图要缉捕于你?”冉颡疑惑的问
“非也!”英布摇摇头,“上次离开宛城,我与陈平二人结伴去雉县,本想与伏牛山中寻找传说中的仙家弟子,寻访半月未果,我二人打算返回之时路过一个叫清河镇的地方,然后竟然遇到了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