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正在郊外踏青和在渭河边洗浴的百姓全部都附身跪拜,一个个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稍微的小动作便引来杀身之祸。
秦始皇的玉辇停在了渭河畔一座土石筑成的高台前面。
台高三丈,阔十丈,看起来略显陈旧,砖石缝中有青草野花密密麻麻,看起来就像一座青冢,矗立在渭河边却看起来丝毫的都不突兀,与河光春色相融的非常协调。
数十位玄武卫早已登上高台环伺四周,秦始皇在谒者和随车郎将的护卫陪同下登上高台,而后面紧随而来的嫔妃和皇子宫主以及满朝文武公卿此时也已经全部都下车汇聚在高台前面。
在奉常的主持下,太乐太祝太卜等有官员有条不紊的进行例常的祭祀步骤,完毕之后秦始皇整理衣冠,对着清凌凌的渭河水焚香祷告,前后差不多半个时辰,祭祀活动结束。
接下来的场面就比较壮观了,在秦始皇的带领下,无论是皇宫的嫔妃皇子公主,还是满朝文武和百官公卿,皆都走到河滩上脱鞋下河洗脚洗手洗脸,表示沐浴春水洗去一冬的晦气。
等沐浴完毕,所有人重新穿鞋带帽收拾完毕回到原位,秦始皇也重新登上玉辇,脸色上带着无比的威严,抑或还有些许的激动和期待。
“右相何在?”秦始皇的眼神扫过眼前密密麻麻的百官公卿。
“臣在!”右相冯去疾赶紧站了出来。
“朕今日开始巡游东南诸郡,咸阳诸多政事就委托给爱卿了!”秦始皇脸色平静的说。
“请陛下放心,臣自当殚精竭虑不敢有半分差池!”冯去疾赶紧躬身行礼。
“扶苏何在?”
“父皇,孩儿在此!”一个头戴玉冠身穿黑色锦服,面相英俊威武和秦始皇有七八分相似青年赶紧从旁边一群皇子公主的队伍中站了出来。
“朕此去或许数月,切记不可贪玩,跟随右相和诸位臣公好好学习治国理政,不可懈怠!”
“父皇放心,皇儿不敢有丝毫偷懒!”大皇子扶苏也赶紧行礼。
秦始皇的眼神再次扫过密密麻麻的人群,声音平淡而威严:“今日始,朕巡游东南诸郡,一切国事暂付右相,诸位臣公好好辅佐,等朕归来之日会论功行赏,左相李斯、太仆赵高、中车府令江珩、御史大夫蒙毅、通武侯王贲、太医丞徐福随朕同游,出!”
随着秦始皇一声令下,伴随着几声低沉而悠长的牛角号响起,上万兵马开始缓缓有序散开,踢踢踏踏整齐的脚步声中,整个大地似乎都在跟着震动,长戟如林,旌旗翻卷,最先出城的数千卫尉禁军和五百玄武卫将上百辆马车和数百随行的仆从夹在其中离开渭河往东而去,足足半个时辰之后,站在渭河边上踏青游玩的百姓还能看见天边那若隐若现的黑色旌旗,似乎还能听见如同闷雷般马蹄声和战马的嘶鸣。
(注一下:秦始皇数次巡游带的军队都不多,和后世隋炀帝杨广出巡不一样,他更加注重威服。)
陈旭让人把剧院的们重新关上之后,范顒登上舞台把钱庄的事情公布出来,而听完之后,所有商贾都被这种前所未有的商业模式惊呆了,而清醒过来之后整个戏园子就像炸锅了一样,一群高矮胖瘦不同的商人如同野狼一样将范顒围在舞台上,详细询问其中的经营方式,不过事关商业机密,范顒自然是不肯说的太清楚。
“范家主,这钱庄自然是极好的买卖中介,也方便了我商贾经营,钱氏也很想为我商界的繁荣尽一份力,不知道可不可以联合一起经营?”一个年纪和范顒差不多的老者激动的说。
“呵呵,自然是可以的,华夏钱庄要想开遍整个大秦,也非我范氏一家能够做到,群策群力更好!”范顒笑着说。
“范老,那我等该如何参加?”另一个中年人大声问。
“我将华夏钱庄的总股本定为一千万钱,分成一百份,每份股本十万钱,如若要参加,最低认购一份,这些钱将作为钱庄的储备资金,凡是认购的我们都会签署一份协议,将来如若谁想退出,认购的份额只能卖给签署过协议的内部股东而不能胡乱出售给外人……”
范顒解释之后,数十个商人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其中有六个人要求参加认购华夏钱庄的股份,其中就有水氏家主水闳,而且还认购了五份,至于不想参加的也没人勉强,范顒客客气气的将他们送了出去。
虽然这些人不想当华夏钱庄的股东,但却还是钱庄的潜在商业大客户,而至于打算参加的人则转移到客栈一间房间之中继续商量细节,然后就是草拟合同,只等筹措的钱款送到钱庄的地下仓库,就算成为了华夏钱庄的正式股东。
三天之后,华夏钱庄第一届股东大会在钱庄的会议室召开,算上陈旭和范顒,股东一共八个,陈旭以三百万股本占据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范氏以二百八十万股本占据了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紧随其后,剩下的水氏等几人都只不过认购了三到五份不等,这些人都是嗅觉相当灵敏的商人,已经从钱庄这个新生事物中嗅到了无以伦比的商机,而且一旦成为了正式股东,以后有优先权认购更多的股份。
十天之后,开通于宛城和大梁之间的钱庄正式开门营业。
虽然许多人保持着无比谨慎的态度,但在范氏这个商界领袖的金字招牌下,有一些来往于宛城和大梁之间的商贾开始尝试着使用钱庄的存兑业务,虽然百分之三的手续费看起来很高,但相对于山匪和流寇的袭扰来说,这点儿支出完全合情合理,把钱换成一张轻便的凭证带在身上,轻装简从就可以出发,不光省去了一大笔请护卫和车马的开销,还可以节省路途上的大量时间,更加不用提心吊胆。
而在大梁,华夏钱庄的几位股东也都动用自己的力量开始大量宣传,很快不到半个月,钱庄的事情在宛城和大梁的商贾之中便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这个消息还在以极快的速度随着南来北往的商队往全国扩散。
清河客栈的饭店和住宿一体的风格很快就获得了许多商贾和旅客的认可,几乎每天房间都是爆满。
清河商店也在扩展自己的业务,开始制作t恤、裤子、皮带和风衣出售,除开酒醋茶油之外,瓷器已经开始大量上架,价格也下降了近半,不过仍旧属于极端贵重的奢侈品,只有巨富之家才能消费得起。
清河剧院每天门庭若市,就光是一个天仙配,已经有无数的人三刷五刷,其中有一个文士更是每天必来,已经连续刷了半个月了,并且在每次观看之后都还要找胡宽不断的讨论伴奏和唱歌的配合问题,陈旭好奇的过问了一下,得知这个家伙叫伯道成,然后再一问立刻就很爽快的聘请他做了剧院的首席音乐策划。
因为这个伯道成有一个极其牛逼的祖先,叫伯牙。
而伯牙这个名字如果普通人不知道的话还可以原谅,但如果搞音乐的也不知道的就可以拉出去弹几几弹到死了。
有一个成语叫高山流水,说的就是伯牙和一个叫钟子期两个男人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注一下:伯牙就姓伯,而不是姓俞,俞伯牙这个名字是明朝人冯梦龙编撰的,并没有丝毫的依据。)
有了伯道成的加入,歌舞剧的排演更加流畅,为了满足宛城人民的需要,演出场次也从一天一场改为一天四场,上午下午各有两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