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兄长快看,豆浆变成糊糊了!”杏儿激动的拍着手嚷嚷起来。
发现炭盆里面的豆浆果然开始凝固,陈旭便停止搅动,两三分钟之后,盆里的豆浆全部都凝固成一团一团松散的豆花。
陈旭非常兴奋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没猜错,这就是一块石膏矿。
“兄长,这就是豆腐吗?你不是说豆腐是方方正正一块一块的吗?”杏儿小脸上满是惊异。
“这个叫豆花,又叫豆腐脑,也很好吃的,我们做一碗甜豆花吃好不好?”
“好”杏儿兴奋的又跳又笑,只要是吃的她都特别高兴。
陈旭把刚才装豆汁的碗洗干净之后将陶锅里面的豆花盛起来,然后去厨房找到蜂蜜放了一勺进去微微搅拌一下尝了一口,没怪味,而且入口软滑,和后世的豆花几无区别。
“走,端到外面去吃!”陈旭高兴了,拿着两个竹勺去外面凉棚下面坐下,兄妹两个一人拿着一个勺子围着桌子开始你一勺我一勺的吃起来。
“哇,兄长,这个豆花嫩嫩滑滑的真好吃!”杏儿吃的大呼小叫,小勺子舞的跟风车似的,一大碗豆花基本上被她吃了大半,陈旭只吃了几勺儿就没了。
“兄长,我还要吃!”杏儿捧着空碗嚷嚷。
“好,你去把王五和王七两位叔叔喊来推磨,我们做一大锅豆花,吃不完的就做成豆腐!”
“好!”杏儿丢下碗就往外跑,不一会儿就把王五和王七两个魁梧彪悍的护卫拉扯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兴高采烈的宣扬豆花如何好吃,弄的两个厮杀大汉都感觉满嘴口水。
为了改善和增加家里人的营养,顺便照顾受重伤的王青袖,现在豆浆是家里的必备饮料,隔几天几个护卫都会磨一大盆豆浆过滤后装在陶罐中,每天早上起来煮一些,所有人都可以喝一碗,虽然很浪费黄豆,但陈旭也没吝啬过,毕竟黄豆这东西只能作为辅助食物,做主食是不行的,吃的时间长了谁都受不了,而做成豆浆不仅利于吸收,而且味道也比黄豆饭好到天上去了,即便是豆渣也是好东西,做成葱香豆渣饼深受所有人的喜欢,几个护卫最喜欢吃的就是又香又酥的豆渣饼,一次一大盆都不够吃。
一大盆浸泡了两天的黄豆,王五和王七两个人一个推磨一个喂料,配合的娴熟无比。
因为虞无涯说推磨可以锻炼身体的协调,同时又可以锻炼腿腰背臂的力量,而且还天然带有道家的阴阳奥义,因此在虞无涯的忽悠下,一群护卫就成为了推磨的主力,基本上这群人来了之后,虞无涯一直是作为推磨界的宗师地位存在,加上武功高强,因此被几个护卫天天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端茶倒水盛饭跑腿,已经隐隐成为了家里护院的扛把子,每天指挥着一群护卫干体力活儿,自己则抱着铁剑蹲在旁边吃零食当监工,惬意的不得了。
趁着王五和王七两人磨黄豆的时间,陈旭则把一个豆腐箱子找出来,这个豆腐箱子个把月前就让镇上的木匠刘二娃做好了,只不过一直没排上用场。
把豆腐箱洗干净,又把一大块细麻布也洗干净,然后去实验室把石膏弄了一些捣成粉末备用。
石膏的主要成分是硫酸钙,不过是一种水合物状态,遇到豆浆之中的蛋白质会凝固聚集成胶体,就是俗称的豆腐,南方做豆腐一般用石膏,北方用卤水,后来传说石膏有毒,于是慢慢改成用内酯,不过这个说法被很多人鄙视,尼玛中国几千年从来就没有听说被石膏毒死的,被石膏豆腐毒死的更没听说过,至于吃石膏豆腐而死估计是豆腐太好吃了,所以撑死了!
而且石膏本身还是一味中药,可以亲热凉血,在中药中算是一种非常常见的无毒配剂,自然陈旭也不会吹毛求疵的认为不可以吃石膏豆腐,即便是有毒少吃点儿有毛线的问题,后世的中国人不都是一直吃地沟油,苏丹红鸡蛋、毒奶粉等化学有毒食物长大的,而且一个个活蹦乱跳整日忧国忧民的要打倒美帝国主义解放全人类。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一大盆黄豆磨完,豆汁也被挤出来用陶锅煮上,而陈旭也把所有的东西也都准备好,十多分钟后豆浆开始沸腾,浓香的豆浆味道开始散发出来。
几分钟后,灶火褪去,沸腾的豆浆慢慢平静下来,陈旭将半碗石膏水倒入陶锅之中继续搅拌几下,很快豆浆变得清澈起来,一团团松散的豆花开始凝固,陈旭松了一口气,根据第一次成功的大致经验,没想到竟然一次成功了。
接下来就简单了,先每人用弄了一大碗蜂蜜调制的豆花,陈姜氏还给牛大石家端了一大碗过去,剩下的就用葫芦瓢舀进垫好了干净细软麻布的豆腐箱中,然后把麻布盖好之后上面盖上盖子,还用几块石头压上,只等沥干水分之后就成了豆腐。
而有了豆腐,能做的菜就太多了,豆腐鱼,豆腐炖排骨,酸辣凉拌豆腐,麻婆豆腐、油炸豆腐,蘑菇豆腐汤,猪肉炖豆腐,反正豆腐是一种百搭菜品,怎么做都能吃,而且都好吃。
甚至还可以把豆腐放在暖炕灶房上熏上几天,彻底熏干里面的水分之后做成豆干,然后炒卤皆可,又可以做出来几道美味可口的菜品,特别是用香料卤一些豆干,等寒冬腊月坐在热炕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嗯……
陈旭略有些失神,尼玛寒冬腊月大雪封山到底躺在热炕上干些啥才好,在这个既没有电视又没有电脑手机的年代,小说都找不到一本,得找点儿娱乐活动才行,不然几个月闷下来估计就会得抑郁狂躁症了。
“杏儿,以前冬天我们都是怎么过的?”陈旭忍不住问杏儿。
“晴天就去挖野菜根和去河滩下面的树林捡干柴啊,如果下雪就和娘躲在房间纺麻线织布,实在冷的受不了就在房子外面生取暖,夜里就只能挨冻!去年我的手脚都被冻的差点儿烂掉了,”杏儿瘪着嘴说完之后把一双小手伸给陈旭看,“兄长你看,还没到冬天,我的手又开始红肿发痒了!”
看着这双瘦小的双手,陈旭感觉心被一根针扎了一下一样,寒冬腊月冻手冻脚这种事他小时候也曾经有过,那种又痒又痛捂在被子里面发烧又想用冷水敷的感觉的确非常难受,虽然现在无法医治,但至少可以体前做一下预防,织毛衣手套这件事看来要提前提上日程了。
弄完豆腐,陈旭去凉棚下面把硬干的糯米端下来看了一下,发现已经完全干透,应该可以炒成米花了,看看天色尚早,于是准备开始做米花糖。
不过做米花糖可不是做豆腐,需要的材料和制作的过程可是要复杂的多,而且陈旭根本就没做过,还是小时候看见老妈做过,后来初中之后老妈也懒得做的,因为商店里各种饼干零食丰富,农村里面许多老旧的传统食品于是便快速的消失,然后有些人又开始记忆儿时的味道,于是就有一些号称民间传承的艺人开始把那些东西做成商品售卖,可惜无论多么的想念和怀念,一旦买回来吃上几口之后所有人都会发现,这不是老子想要的味道。
就比如陈旭在美食街吃窝窝头一样。
那个时代的记忆,早就在时间的长河之中失去了支撑,忆苦思甜的想念,都只是清淡且留恋的过去,等你拿到手,吃到嘴,这才发现,一切都只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梦罢了,所有人都只是生活在儿时的梦幻之中。
所以,米花糖这种东西,陈旭固然有些想念,但他也知道,那只是他儿时一种零食极度贫乏而产生的满足感,同时也是他对于再也无法回到两千多年之后父母身边的一种思念,也是对那每年一次团圆节日的企盼,同时还有一种无助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