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闻言恍然,这就难怪马家会发疯了,至于阎行为何会杀马铁,他也不想再问了。
“城中如今还有多少兵马?”韩遂没有再跟梁兴说这些,而是询问道。
“这两天本想救援金城,却被那马岱、庞德拖住,打了几场,损伤倒是不大,但这两人狡诈无比,不与我军正面硬碰,我军要走,便出来袭扰,颇为凡人,如今城中兵马有一万两千,这两天只折损了数百人。”梁兴躬身道。
“好,有这些兵马足矣!”韩遂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将兵马分为十部,每千人一部,我会派人指挥,再调两千兵马备用,我等便在此与那马超一战!”
“这……”梁兴有些迟疑的看着韩遂,微微皱眉,这听起来,怎么像要分兵权一般?犹豫片刻后道:“主公,为何要将兵马分开?”
“便与指挥尔。”韩遂淡然道:“怎么?”
“无事,末将只是好奇。”梁兴摇了摇头,按照韩遂的意思将兵马分作十部,不过却留了个心眼,不等韩遂派人,这十部人马之中,自己设了主将。
韩遂知道后也不动怒,他的目的本就不是这一万兵马,而是那两千备用兵马,因为擅自做主设了十部主将,韩遂开口要那两千备用兵时,梁兴并没有拒绝,至于十部人马,只要分开,以韩遂的手段,很快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夺回来。
一番重新调度,马超也率军赶到榆中,与马岱、庞德合兵一处,此时双方兵马相近,此刻要想攻城反而会吃亏,马超命人重新立寨,而后派人日夜前往城下叫阵。
“如今我军兵力不下对方,装备更优于马家军,此时正好出城与贼军决战,先破马超,而后再去枝阳,与程银夹击那马腾!”收了两千兵权之后,韩遂底气足了许多,招来梁兴道。
“主公,如今我军兵精粮足,不如跟马超耗着,待他粮尽再行出兵如何?”梁兴有些不大愿意,毕竟这都是自己的兵,跟马超火并,若是损失惨重,就算最终能胜,恐怕也是惨胜,到时候汇合了阎行、程银,哪还有自己的地位可言?
“马超在金城折损了不少人马,如今看似气盛,实则三军已然疲惫,若此时不破,待他恢复了力气,到时候想破便更难了。”韩遂笑道:“放心,此战,我亲自领十部兵马与那马超决一死战。”
梁兴闻言心中一动,连忙摇头笑道:“末将在此,怎能让主公出战?”
开玩笑,如果让韩遂带兵,那这十部兵马还是自己的吗?
韩遂皱眉沉吟片刻后道:“如此也好,只是那马超骁勇,将军可要小心呐!”
“主公放心,末将这便去会会那马超,他就是再厉害,也不过是匹夫之勇,末将定能将其击溃。”梁兴自信道。
“好,我亲自上城,为你擂鼓助威!”韩遂点头笑道。
梁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但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当下跟韩遂告辞,点齐兵马出城迎战马超。
双方军队在榆中城外杀成一片,梁兴兵马装备精良,马超麾下三军悍勇,再加上马岱、庞德也都是猛将,厮杀一日,双方丢下数千具尸体,却谁也奈何不得谁,眼看日落黄昏,梁兴见难以击破马超,遂鸣金收兵,准备来日再战。
收兵回城,梁兴径直向韩遂复命。
“主公,末将无能,未能击破那马超!”梁兴苦笑道,马超兵马虽然疲惫,但三员大将犹如刀子一般在军中来回冲突,实在有些抵敌不住,若是以前,他恐怕早败了,也是如今装备比敌军精良,才能跟马超打上一场不分胜负。
“胜败乃兵家常事,梁将军休要放在欣赏,明日再战便是。”韩遂笑着劝慰道。
还打?
梁兴有些不情愿了,明知不敌,这个时候为何还要跟对方死磕?只是韩遂说了话,梁兴也不得不听,只得苦笑应命一声,转身去安排。
如此,接连三天,双方在榆中城下厮杀,榆中城外,仿佛被血水染过一般,三天时间,十部人马折损近半,这让梁兴十分糟心。
又是一次混战,马家军虽然折损无数,但梁兴也不好过,眼看着黄昏将至,心知再打下去也是徒增伤亡,便直接收养声息,回城后,照例去向韩遂请罪。
“主公,末将无能。”一进正厅,梁兴愣了愣,今日跟往日不同,不但韩遂在这里,军中一些数得上号的将领也皆在此处,气氛也不似之前那般轻松。
“第几次了?”韩遂沉着脸,看着梁兴,森然道:“此前我不让你出兵,便是怕平白折损兵马,你执意如此,我道你有什么大本事能助我大破马家军!但接连三日,不但寸功未立,还令我军折损过半,你究竟意欲何为?”
“呃……”梁兴闻言脑袋有些发懵,怎么到最后,这成了自己的锅了?明明是你叫我出城作战的,怎的如今反倒是自己执意主张出兵?
梁兴也不笨,眼见韩遂态度突然大幅度变化,便知不妙,转身想走,却被帐外冲进来的几名将士狠狠地按住。
“主公,这是何意,明明是你……”
“闭嘴!”韩遂目光一厉,看着梁兴怒喝道:“事到如今,还要推卸责任?拖下去,斩!”
梁兴闻言大惊,想要说什么,却被一名将士直接用一块布堵住了嘴巴,被生生的拖出去。
其余几员将领见状,连忙上前躬身道:“主公,梁将军纵是有错,也最不至死啊,请主公收回成命!”
“罪不至死?你是说那死去的将士就该死么?”韩遂闻言大怒,喝问道。
“末将并非此意。”那将领闻言,连忙摇头道。
韩遂闷哼一声,不再理会,不一会儿,梁兴的人头便被两名将士送进来,韩遂暗暗舒了一口气,至此,这榆中兵权,算是落在他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