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军情紧急,他要尽快赶到美稷,救援王庭。
帐外,响起了雄壮的号角声,大城寨的兵马已经开始集结,两名匈奴人从帐外进来,看着昏倒在地上的骑士皱了皱眉,骂骂咧咧的上前想要把他抬起来。
原本已经昏迷过去的匈奴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对着一脸愕然的两名匈奴人露齿一笑,反手便将腰间的刀拔出来,一把捂住一名匈奴人的嘴,刀却是直接割断了另一人的咽喉,接着一转身,刀光一闪,喷溅的血液中,被他捂着嘴巴的匈奴人一脸愤怒的瞪着前方,缓缓倒下。
擦了一把脸上的热血,这名骑士听着外面悠悠响起的号角声和马蹄声,迅速将脸上的血污擦干净,一张年轻的令人心疼的脸逐渐清晰起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甲,收拾停当,才若无其事的从大帐里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混在匈奴人中间,骑了一匹马跟着人群往大城寨外面驰骋而去。
等大城寨中有人发现了两具尸体时,大城寨的人马已经在呼延鄂的率领下连夜赶路,夜间行军,也不可能太快,直到次日天明,也不过走了四五十里。
大城寨距离美稷,有三百里路程,白天可以尽情驰骋,一天的时间,应该可以赶到。
随着天光渐亮,在吃了一些肉干之后,呼延鄂带着兵马开始狂奔起来,只是刚刚奔出数十里,前方的草原上,一支汉军骑兵出现在视线的前方,人数不多,看起来只有几千人。
“应该是汉人派来拦截我军的人马!”那张年轻的面孔不知何时窜到呼延鄂身边,看到汉军兵马时,连忙道。
“汉人的步兵的确厉害,但汉人的骑兵,也想跟我们斗吗?”呼延鄂不屑的冷笑一声,并没有放缓速度,而是高高举起手中的狼牙棒厉声道:“儿郎们,给我冲!”
因为仓促集结的关系,此次呼延鄂并没有将大城寨所有的兵马带来,不过哪怕如此,也有两万多人马,这冲锋起来,气势可是铺天盖地,远远看着,犹如一股黑色的浪潮在向前推移一般,仿佛要碾碎一切。
对面的汉军,却并未有任何动摇,没有逃跑,也没有发起冲锋,只是静静地待在原地,看着匈奴人汹涌而来。
不对!
呼延鄂皱眉看着这些汉人,觉得有些不妥,只是不等他多想,前排的骑兵突然成片的栽倒下去。
“轰隆隆”
“不好,是陷马坑!”不少人反应过来,连忙勒马,只是冲势已成,此刻勒马已经有些迟了,原本还算整齐的阵容,瞬间乱成一团。
而对面的汉人,却在此时动了,汉人的骑阵绕了一个大圈,绕过了陷马坑地带,然后从侧翼杀向乱成一团的呼延部落,人还未到,一根根冰冷的箭簇已经朝着这边射来。
汉军的骑射论准头,远不及自小长在马背上的匈奴人,但奈何匈奴人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对汉军来说,几乎就是活靶子,也有人稳住战马,开始射箭回击,但稀稀落落的箭簇根本无法像汉军那样形成箭阵。
“调转马头,给我杀!”呼延鄂咆哮着挥舞着狼牙棒,指向汉人的军队,陆陆续续的有匈奴人开始调转马头,对着汉人的方向发起了冲锋,只是不成军阵的兵马,如同添油一般,尽数被射落马下。
短短的距离在简单的冲锋之后,汉军的骑兵如同一道黑色洪流一般冲杀过来,劈波斩浪般杀入匈奴军队之中,匈奴人人数虽多,但阵脚已乱,面对汉军的冲锋,几乎是一触即溃。
“不要乱!”呼延鄂愤怒的咆哮着,他看到自己的得力战将桑托挥动着手中的狼牙棒,将一名汉军骑士直接轰到马下,然而下一刻,紧跟而来的骑士那冰冷的长矛便刺穿了他的胸膛,直接将他从马背上挑起来,然后狠狠摔落,顷刻间便被湮没在汉军的铁蹄之中,心中不由悲愤的大吼,想要将将士们重新集结,等待汉军冲透阵型之后,重新跟汉人厮杀。
汉军虽然表现骁勇,但终究人数少,就凭他这些人马,耗也能将汉军耗死。
冰冷的杀机令呼延鄂心底一颤,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即便在乱军之中,也能听得清楚,那马蹄声正朝着自己飞快靠近。
呼延鄂连忙调转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红脸汉人,长得颇为雄壮,手持一杆泛着青色的大刀朝着这边飞奔而来,那一双微微眯起的双目,让他想到草原上打盹的狼。
“吼”拥挤的战场上,根本没有多余的地方供他躲避,只能虎吼一声,奋力的举起手中的狼牙棒迎向对面杀来的汉人将军。
狭路相逢勇者胜!战场之上,很多时候根本没有多余的选择,尤其是在这乱军之中,退缩反而死的更快。
两匹战马飞速接近,在两马交错的那一刹那,却见那红脸将军一直眯着的双目豁然挣开,冰冷的杀机令呼延鄂心底一颤,手上的动作也在那一瞬间慢了半拍,但生死之间,哪怕只是一瞬,也足以决出生死了。
“咻”
青色的匹练撕裂了空气,在二马交错的瞬间,掠过呼延鄂的脖颈,斗大的头颅冲天飞起,握着狼牙棒的双手还保持着挥棒的动作,但狼牙棒已经被斩断,失去头颅的尸体无力地从马背上滑下来,顷刻间便被混乱的马蹄踩得不成形状。
“吼”
关羽在斩杀敌将之后,发出一声怒吼,青龙偃月刀带起一蓬刀云,将疯狂扑杀上来的呼延部落亲卫斩杀,策马前冲,与部队汇合,杀透了呼延部落混乱的军阵,重新集结兵马,调转马头。
呼延鄂战死,大将桑托战死,本就混乱不堪的阵营,在这一刻更是没了首领,更是混乱不堪,关羽不急着继续冲阵,而是命将士们不断停马放箭,这些失去指挥的匈奴人失去统属,开始溃散,关羽趁机率军压上,紧跟着,真正的屠杀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