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属于跟风派,虽然跟叶昭有仇,但限于出身不为士人接受,只能效仿关中的许多制度,曹操则是鉴于两者之间,想要推陈出新,学习叶昭打破世家的藩篱,却又碍于帐下太多士人,无法如叶昭这般放开手脚去大刀阔斧的推行法治,但此人却有着足够的魄力和手腕,能够在其中寻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点,既能得士人相助,又能一点点吸纳关中的制度来不断强化自身。
三人之中,吕布有勇无谋,属于被牵着走的那种,青年猜测,叶昭暂时留下吕布,也有让吕布当枪的意思,否则当初就凭吕布击杀段煨,叶昭便有足够的理由出兵南阳,拿下这块地方。
而曹操魄力和野心足够,却陷入泥潭,叶昭魄力未必就比曹操强,但叶昭有一个曹操没有的优点,就是敢于尝试新的东西,而且非常聪明的让旁人去试验,当那出头鸟,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再摘取果实,李傕、郭汜就是这么没得,被叶昭用了几年然后等叶昭出关之时,关中的世家力量其实已经被李傕、郭汜清理的差不多了,存留下来的,也跟着天子一起去了许昌,使得叶昭在关中能够如在蜀中一般大刀阔斧的推行新政而不会遇到太大的阻力。
综上所述,按照这种方式来分的话,叶昭、曹操、吕布可以分成一家,算是革新派,天下纷争虽然厉害,但却可以看成是新旧两种理念之间的碰撞,至于最终的胜者,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新的理念肯定比旧的更好,但很多时候,不是好就能让人接受,比如吕布,哪怕效仿关中,也一样发展不起来,因为他效仿关中是一种被逼迫的无奈之举,可能本人更认可旧的制度都说不定。
“见解很独到。”叶昭看着喝水的青年笑道:“还未请教公子姓名?”
“在下法正,字孝直,郿县人。”青年笑着看向叶昭道:“先生谈吐不俗,恐怕并非常人,这关中人才虽多,但如先生这般人杰却不多,我知道了的只有一个戏志才与李儒,戏志才我已见过,先生莫非便是那李文忧?”
叶昭话不多,但每一次问话都能点到点子上,让法正有种遇到知音的感觉,而且之前他那番言论,少有人认可,叶昭却是听得津津有味,而且还能给出一些不错的补充,法正对于这位第一次见面的中年,有着很高的评价,在这长安城中他,他能想到有此本事的,除了戏志才之外,也只剩下李儒了。
“不是,我名叶昭,表字修明,孝直可曾听过。”叶昭看着法正,笑眯眯的道。
“太……太尉!”法正一双眼睛瞪得老圆,随即恍然,连忙躬身道:“法正参见太尉。”
“戏志才说你有才却狂放,如今看来,倒也不算。”叶昭伸手将法正扶起,笑道:“如今我已在此,欲征募孝直为门下主簿,不知孝直可愿意?”
“不过戏言尔!太尉何必当真?”法正讪笑一声,随即面色一肃,躬身道:“法正参见太尉,愿为太尉效力。”
叶昭笑道:“那便收拾东西,与我去太尉府上任吧。”
夜已深,叶昭房间的烛光却并未熄灭,与匈奴之间的这场仗开始的有些突然,叶昭也没有足够的准备,按照原本的计划,是先吞并了西凉,然后再考虑河套之地。
如果此时拿下河套,就代表着叶昭的势力将会和袁绍全面接壤,不过实际上,除了劳师远征,从云中、定襄出兵之外,袁绍跟叶昭之间虽然接壤,但接壤的部分不但有黄河,还有大片黄土高原,于行军不利。
真正能走的,还是走壶关,这里如今由方悦驻守,兵马也不少,而且袁绍目前与刘备交锋,还有曹操在背后使绊子,聪明的话,不会跑来找自己的麻烦,不过日后不管谁是这河北之主,壶关这一带,都是重要的战略要地。
叶昭如今要考虑的就是日后这河套一带的驻防问题,不但有来自袁绍的压力,还要面对北方的鲜卑王庭、西北的北匈奴,西域那边,叶昭倒不觉得西域诸国会跑来招惹自己。
至于西边的韩遂、马腾也不得不防。
是块沃土,却也是四战之地,若非叶昭如今已据有关中、蜀中两块地盘作为大后方,叶昭还真不想在此时对河套出手。
“夫君,要出整了吗?”蔡琰起身,挺着肚子来到叶昭身旁。
“是要出征,不过这一次为夫不走!”叶昭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扶住蔡琰笑道:“夫人不必担心。”
蔡琰温婉的点了点头,依偎在叶昭胸口,呢喃道:“非是妾身要束缚夫君,只是夫君如今不仅是这长安之主,更是我们的夫君,几个孩儿的父亲,若夫君有了什么事情,这叶家的天,怕是要塌了。”
叶昭点点头,如今的他,确实已经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事事亲临前线了,轻柔的摸着蔡琰鼓胀的肚子,笑道:“不说这些了,师妹,夜已深,该休息了。”
“嗯”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叶昭带着典韦去了书院,他要去见一见这位能够令戏志才都赞口不绝的怪才。
“主公,不就是个谋士吗?就不信他比两位先生都厉害,当初两位先生都没有如此劳主公来请,这货何德何能,让主公亲自出面?”典韦不满的嘟囔道。
还真说错了,当初为了戏志才,叶昭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最后还是威逼利诱,就这样,虽然招来了戏志才,但却没有能够拿到戏志才的人脉,颍川那些有名的谋士,最终还是都投了曹操。
叶昭麾下谋士之中,如今以戏志才、李儒为首,两人官爵不高,却是作为叶昭的头号幕僚,关中和蜀地的政策,都会经两人之手,在叶昭麾下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