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如今这太尉大军临近,李傕派去长安的人也被关羽所破,如今李傕更加势弱,这等时候,如何能挑拨那李傕与郭汜之间的关系?”深夜,段煨回到营帐,一脸郁闷的对李儒道:“如今那胡封已然心生退却之意。”
“关羽!”李儒将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上,嘴里有些发苦,关羽是一员良将,在叶昭麾下,除了徐荣之外,论统帅的话,暂时没人能与其比肩,不过不同于徐荣这种全面型武将,关羽锋芒毕露,用得好自然可以伤敌,若用不好,那可就容易伤到自己了。
就像如今,李儒正谋划着如何平衡双方之间的实力,挑拨李傕郭汜再次反目,但关羽攻破新丰,不但令李傕兵力再度折损,更让李郭二人清楚地感受到蜀军的强横实力,这个时候,两人断不可能撕破脸,他们只能联手方能抗衡叶昭。
如今马腾、韩遂虎视眈眈,卫觊、吕布同样觊觎关中,叶昭在击败李傕、郭汜之后,还要击退三路诸侯,显然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在李傕、郭汜这里浪费太多的兵力,李郭二人若不能反目,双方一场大仗下来,就算蜀军精锐,也必然会有不少折损,到时候,见叶昭军损失惨重,恐怕无论是吕布还是卫觊以及西凉马腾、韩遂必然会群起而攻。
到时候不说能不能扛住,就算能,最后得胜,恐怕也是惨胜,更无力反攻回去,平白便宜了别人,自家却什么都得不到。
到了那时,叶昭就算雄踞关中,周围的对手也将不再是吕布、卫觊、马腾、韩遂这种小诸侯,而是曹操、袁绍这等大诸侯。
自家的将领,反而成了自家谋划的绊脚石,在叶昭麾下,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
“既然如此,也只能使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了。”李儒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封纸袋交给段煨。
“这是……”段煨疑惑的看着手中的纸袋,里面当是一堆粉末。
“此乃主公当初征伐南蛮之时,南蛮之人所献,名曰五毒,乃集毒蛇、蜈蚣、毒蝎、蜘蛛、蟾蜍毒囊晒干之后研磨而成,南蛮之人,用之对付大象,若人食之,活不过一刻!”李儒沉声道。
段煨手一颤,手中的药包差点扔掉,一脸惊骇的看向李儒:“先生要杀谁?”
“你将此物倒入酒中,然后交于胡封,让他送于郭汜!”李儒笑道:“就告诉他,让他先将此酒送于郭汜,便说乃李傕珍藏之物,准备明夜与他一同畅饮,再告知李傕,便说郭汜欲宴请他。”
“这……”段煨疑惑的看着李儒道:“胡封呢?”
“让他坐陪,告诉他,席间自会有人杀死李傕、郭汜,他到时候,要把握好时机!”李儒微笑道。
段煨反应过来,显然,李傕、郭汜一死,胡封留着也没啥用了,不管他是否饮酒,到时候,无论是郭汜还是李傕的部下,都不会放过他!
“在下明白!”段煨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做好准备,届时当劝说众将归降主公!”李儒站起来,沉声道。
“好!”段煨对着李儒拱手一礼道:“那在下便先告辞了。”
看着段煨离开,李儒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不想用这种方式来决胜,那会显得他手段低劣。
但如今早先的计划因为关羽的连续强势破敌,使得李傕、郭汜之间的平衡被打破,如今郭汜强、李傕弱,加上叶昭、关羽之威太凶,这种压力之下,无论李傕还是郭汜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反目,若不出些奇招,这一仗便无法速战速决。
群敌环伺之下,叶昭要想坐稳关中,便需要有足够的震慑力,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讲个人得失之时,他要助叶昭顺利拿下关中,奠定自己在叶昭麾下的地位,同时也要让天下人看看,他李儒的本事。
……
“此言当真!?”胡封看着段煨,呼吸抑制不住的粗重起来。
“当真!”段煨点了点头:“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你只需照我说的话去做,今日之后,你便是这关中之主了!”
“这酒……真香!”贪婪的嗅了一口酒香,胡封看向段煨道。
“这是自然,此乃家传老酒,相传已经传了百年,入口甘醇,人间难寻,若非为了此次顺利夺权,怎可能将此酒送出?”段煨道。
“我先尝尝!”胡封闻言目光一亮,他虽然不是嗜酒如命,但武将多爱饮酒,他也不例外。
“且慢!”段煨连忙拦住,沉声道:“只是一口,便能叫你醉的不省人事,莫要因小失大,今夜过后,我帐中还有一坛,让你畅饮,但今日,切莫因酒误事!”
“这般厉害?”胡封闻言目光一亮,有些不舍的封上酒坛。
“今夜之后,便该改口唤你主公了,那一坛,便做庆功之用!”段煨笑道。
“哈哈,我待你如兄弟一般,莫要这般客气,若今日事成,我可保证日后在这关中之地,除我之外,无人在你之上!”胡封听得暗爽,对着段煨许诺道。
“多谢主公!”段煨躬身一礼。
“哈哈,好说!好说!”胡封一脸得意的点了点头,脸上止不住的陶醉之色。
“对了,今夜你也同去吗?”胡封想到什么,看着段煨道。
“我若去了,何人指挥布局?你便告诉那李傕、郭汜,说我偶感不适!”段煨摇了摇头道,今夜这可是死局,他若去了那便得跟胡封一般万劫不复了。
“有理!”胡封点点头,当下告别了段煨,径直往郭汜大营去献酒。
……
“主公,看那胡封宝贝的样子,那酒真的这般神奇?”郭汜帐下将领看着胡封一脸严肃的将酒坛放下,有些不爽的道:“会否有诈?”
“不会!”郭汜摇了摇头道:“如今叶昭咄咄逼人,在击退叶昭之前,李傕不会做这种蠢事,如今他损兵折将,估计也是想跟我们化解往日旧怨才来。”
李傕和郭汜都不笨,很清楚这个时候绝不是闹掰的时候,所以这个时候,两人对对方都颇为放心,何况如今还是在郭汜的大营里面,李傕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可能选在这里动手。
傍晚,李傕准时赶到,笑着跟郭汜打招呼道:“这个时候本不该喝酒,不过既然美酒当前,那叶昭也不会想到你我今日饮宴,便破例一次吧。”
“稚然说的有理,坐!”郭汜笑着点点头,反正只是他二人饮酒,军中将士都不会喝,而且叶昭这些天也没什么动作,偶尔喝上几杯,也不是大事。
“还不将你那宝贝酒拿上来!”郭汜看向胡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