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一踩马镫,坐下战马迈着碎步出阵,关羽的坐骑,是叶昭亲自命人从西域购得的浑红马,乃汗血宝马的一种,通体赤红,犹如火焰,看上去跟吕布的赤兔马有些相似,虽不及赤兔马,却也不差多少,整个蜀中,也只有叶昭早年自塞外得到的乌云踏雪可比,但叶昭那匹已经是匹老马了,叶昭一直没舍得换,关羽这匹浑红马,可说是叶昭麾下如今最好的战马。
那解元也是识货之人,看到关羽坐下战马,目光一亮,嘿笑道:“却是匹好马,今日要归二爷了。”
他在兄弟三人之中,排行第二,常以二爷自称。
关羽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不见那浑红马如何发力,便已经飞窜而出,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顷刻间,已经冲到近前,青龙偃月刀一抡,两军观战的将士只觉胸口一闷。
“噗”
那解元连反应都来不及,便被关羽一刀自脑门劈下,整个人被直接竖斩。
“二哥!”另一人此刻才反应过来,咆哮道:“还我二哥……”
“噗”
青光一闪,人头飞起,关羽策马避开那喷溅而出的鲜血,丹凤眼微睁,浑红马再度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在和内将士震惊之际,已经冲到近前,青龙偃月刀自地面腾起,直掠那解闳脖颈。
“主公快小心!”卫觊身边,一名持斧将领连忙将卫觊拉开。
解闳也反应过来,举刀相迎。
“咣”
平地惊雷一般的炸响声中,解闳的兵器应声而断,青龙偃月刀刀势不止,掠过他咽喉,人头冲天而起。
关羽一把拎住人头,调转马头,转身就走。
直到关羽奔出数十步远,河东将士才反应过来,稀稀拉拉的箭簇射出,却没了准头,被关羽磕开几支,其他的都射到了别处。
看着关羽拎着人头回道了两军阵前,随手将解闳人头扔到解元的尸体旁,直到此时,双方将士才尽数反应过来。
“将军神威!”关羽身后,三千将士见自家主将连斩敌将,最有一个,更是直接闯入敌军军阵之中所杀,顿时士气大震,纷纷鼓噪起来,士气如虹,反观河东将士,却是士气低靡,见关羽虎目扫来,竟无人敢与其对视!
长安,城东。
看着长安城头飘荡的叶字大旗,卫觊感觉十分刺眼,三万大军在他身后排开阵势,却并未进攻,纪灵的大军于清晨抵达,正赶上卫觊进攻长安城,因此纪灵也没进城,率军从后杀出,河内大军猝不及防之下,南门方向近乎全线崩溃,也让守城的关羽和魏延松了口气。
三千人马能够集中兵力突袭杀入长安,但若用来防守这么大的一座城池,三千人马就有些不够用了,而卫觊显然也看出了对方人手不足的缺点,采取了围三阙一的战略,最大限度的将关羽的兵马分散开,让蜀军精兵的优势荡然无存。
饶是关羽和魏延在城头不断奔走,鼓舞士气,这几天打下来,也只折损颇多,若非有五百藤甲兵撑着,就算以蜀军的精锐,这长安城恐怕也早已破了。
纪灵的到来,对关羽来说,绝对是一场及时雨。
“轰隆隆”长安城城门突然洞开,关羽带着魏延和纪灵,率领三千人马出城,抬头看着眼前的军队,将青龙偃月刀一指,朗声道:“我乃太尉帐下讨逆校尉关羽,尔等何人,安敢犯吾城池!?”
“河东,卫觊!”卫觊抱了抱拳,看着关羽,总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皱眉道:“长安城何时成了叶昭的城池?我军此番出兵,长安志在必得,你若晓事,就该立刻退出长安,免得丢了性命!”
“卫家之人,依旧如此狂妄!”关羽手捋长髯,看着卫觊,眯缝起来的眼睛里,毫不掩饰其杀机,突然朗声笑道:“你可看到那城头代表我主之帅旗否?”
卫觊抬头,看了一眼代表叶昭的帅旗,有些眨眨眼,不解的看向关羽,不知他想说什么?
“只要城头立着这杆帅旗,便是我主之城池,帅旗所在,诸侯避易。”关羽傲然道:“你河东卫家,龟缩于弹丸之地,怎有脸面在我主帅旗之下觍颜狂吠?”
呼
卫觊的怒气顿时不受控制的蹭蹭往上涨,若是面对的是李傕、郭汜之流,就算对方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卫觊只当对方在放屁,但不知为何,面对叶昭的军队,卫觊就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
双方之间的恩怨,很难说清楚,最开始那卫贤为难叶昭,其实跟卫家没有多大关系,之后因为蔡卫两家联姻的关系,卫觊到了河内探望当时正在河内的蔡邕,而后在卫贤的求助下,算是阴了叶昭一把。
以当时叶昭的身体状况,被发配边疆,绝对是九死一生之局,当时的叶昭对于卫家来说,就是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蝼蚁,因为蔡邕的关系,卫觊没有对叶昭直接出手,也导致后来两家的恩怨越来越大。
从结果而论,卫觊其实算是帮了叶昭,若无便将三年积累,叶昭也不会有那般高的功勋,而后被调往中原,出任县令,自然也就没机会自黄巾起义中脱颖而出,入了天子的视线。
不过到黄巾之乱结束之前位置,双方纵使有怨,也不算生死大仇。
但洛阳那一次本不该出现的碰面,随后卫正自作主张将事情捅了出去,惹怒叶昭,使得叶昭跟着一箭将前来准备迎亲的卫仲道射杀,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包括蔡邕在内都清楚是叶昭下的手。
也是从那时起,双方彻底走到对立面,卫觊被迫出仕何进,托庇于何进麾下,却并未平步青云,当时何进身边,士人太多,河东卫家已不复当年强盛,而且卫觊已经过了何进急需人才的时机,若入仕,只能从基层做起,这也是卫觊当时不愿意出仕的原因,时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