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比于十年前,这十年来随着诸侯或明或暗的打压士人,士人的话语权已经远不像当年那帮逆天。
从这一点上来说,段煨是很亲近叶昭的。
看着李儒半晌,段煨苦笑道:“不瞒文忧兄,太尉文治武功,在下是十分敬佩的,只是……如今我寸功未立,若此时投奔太尉,未免……”
叶昭那边的规矩,段煨是听过的,无功不赏,无能不官,能力段煨自认为还有一些,至少这些年来,自己治理地方是颇有成效,而且领兵打仗不算太厉害,但也不至于太差,但无寸功去投,恐怕很难见用于叶昭。
要他重新从底层干起,段煨心里面自然抵触,他已经不再年轻。
“糊涂!”李儒看着段煨摇头道:“眼前正有天大功勋于眼前,怎说无功?”
“你是说……”段煨看向李儒,有些不确定。
“如今我主欲攻取关中,此刻那李傕、郭汜屯兵于郿县,若忠明兄能助我主破之,如何能说无功?”李儒笑道。
“该如何做?文忧莫要与我兜圈子。”段煨沉声道。
“忠明兄只需在适当的时机帮我主绝了那李傕的退路便可。”李儒笑道。
“何为适当时机?”
“如今还说不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岂能此时便说清楚?忠明兄此时只率军抵达郿县,到了适当时机,在下自会派人与忠明兄联络。”
“好,那我这边赶去郿县。”段煨当即道。
“不急,此前忠明兄日行不过三十里,如今若突然赶路,那李傕、郭汜必然生疑!”李儒摇了摇头道。
“还有一事,需文忧助我。”段煨看着李儒道。
“何事?”
“杨定你是否也要游说?”段煨看着李儒道。
“你与杨整修有怨?”李儒笑问道。
“不错。”段煨深吸了一口气道:“李傕、郭汜非成事之主,当初我护天子东归,那杨定亦在,与种辑、杨辛等人污蔑我勾结郭汜,之后又投奔李傕,反过来说我撺掇天子与李郭反目,令我损兵折将,差点死在华阴,此仇,不共戴天!”
李儒看着段煨,突然笑了:“却是巧的很,在下与此人,也有些恩怨,此番正好一并了结了。”
“果真?”段煨看着李儒道。
“忠明兄只需坐壁上观,看他是何下场便是。”李儒笑道。
“文忧兄的本事,在下却是钦佩的很,那在下便静观文忧兄之能了。”
“事不宜迟,在下这便告辞了。”李儒当即起身,行程有些赶,他必须在这三路援军抵达郿县与李傕、郭汜汇合之前,将他们游说一遍。
段煨起身准备相送,却被李儒阻住,如今这大营中,未必没有李傕、郭汜的探子,若被看出了端倪,到时候反而不美。
留下一名侍卫跟在段煨身边,做日后的联络人之后,李儒便带着华雄以及一队护卫上路,叶昭这些年将暗探遍布关中各城,李儒可以轻易的得到其他几路兵马的消息。
三日后,杨定大营。
相比于段煨,杨定对李儒可不怎么客气,在李儒表明来意之后,杨定更是直接笑道:“太尉这空手套狼的本事却是不弱,我若帮他,不知太尉准备以何职待我。”
“放肆!”华雄目光一冷,看向杨定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军师如此无礼?”
“恕我直言!”杨定看了看华雄,不动声色的退了几步道:“昔日董卓在时,我还敬尔等三分,但如今董卓已死,你们已经没了靠山,如今投靠了太尉,若我入太尉帐下,岂非还要看尔等脸色?”
“你……”华雄大怒,就要发作,却被李儒拦住。
“整修兄说的不错,不过只要整修兄愿意配合,他日高官厚禄自然少不了整修兄一份,至于看我等脸色大可不必担心,此战若胜,以整修兄之功劳,位定在我之上!”李儒笑道。
“哦?”杨定神色一动,看着李儒道:“如此说来,还有人会与我配合?是谁?”
“朱慈!”
“先生,他还未答应我等!”华雄急道。
“放心,整修兄乃聪明人,我主与那李傕、郭汜哪个更值得投奔,相信整修兄能看的明白。”李儒笑着摇头道。
“不错!”杨定微笑道:“文忧勿怪,之前乃相试尔,请待我转告叶侯,此战,我必倾力相助!”
“甚好!”李儒起身笑道:“事不宜迟,我也该回去复命了。”
“文忧兄还未去过那段煨那边。”杨定笑道。
“此人昔日与我有旧怨,此番亦在铲除之列!”李儒笑道。
……
两天后,朱慈大营。
“如此说来,杨定已然答应?”朱慈看着李儒道。
“不错,明孝兄当清楚,整修最善审时度势,如今我主势大,李郭二人貌合神离,如何能胜我主,是以早已暗中向我主献了降书!”李儒点头道。
“军师,他还未答应我等!”华雄看着李儒,一脸焦急。
李儒暗中给了华雄一个赞赏的目光,摇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相信明孝兄是位俊杰。”
“文忧知我,说吧,如何动手?”朱慈问道。
“届时自会有人通知。”李儒笑道。
“好,那便静待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