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午时,北宫外的战斗,随着董卓的到来,也渐渐停止,双方将士各自回归本阵,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对峙。
事情从叶昭得知有人谋害弘农王开始,这北宫禁地便再次成了角逐之地。
叶昭势压羽林军,而后羽林军找北宫卫的晦气反而被北宫卫的姑娘们打的抱头鼠窜,再到吕布的到来北宫卫式微到最后叶昭出现暴揍吕布,若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无疑是精彩纷呈,然而若身在局中,就不是那么美秒了。
吕布来说,今日叶昭虽然一反常态的与他硬杠,但结果却并非吕布所想像的那般摧枯拉朽,甚至一度陷入苦战,至于之前力压北宫卫三将,无论对吕布还是对他人来说,打赢三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总之今日虽然如愿以偿的跟叶昭打了一场,不但没能让他心情舒畅,反而郁结之气更重。
至于叶昭,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无论怎样精彩,他亲自上场与吕布交手都有些自降身价,很多人想不通以叶昭的精明和冷静为何会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
原因,怕也只有叶昭清楚了。
董卓带着人马赶到,皱眉看向叶昭道:“叶侯,这又是何故?劫持弘农王,可是重罪。”
“那你可知道,若非叶某及时赶到,此刻弘农王与太后或许已是两具尸体。”叶昭看着董卓,情绪随着之前在吕布身上的发泄,此刻已然冷静了许多,看着董卓沉声道。
“叶侯此言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董卓皱眉道。
“岳父……”李儒凑到董卓耳边耳语几句,之前他伏于宫中的暗间已经送来了消息,宫中事情始末也清楚了。
“竟有此事!?何人如此大胆?”董卓闻言不禁惊呼道。
“看来董相已然知道发生了何事。”叶昭看了李儒一眼,微笑道:“至于是何人有此胆量,我想并不难查,只是董相怕是办不了此人。”
董卓闻言,不禁陷入了沉默,李儒一说,他也大概能够猜到是谁,但就如叶昭所说,就算知道,他也办不了,否则天下定会大乱,这个结果,便是他董卓也承受不了。
“弘农王不能继续留在洛阳,否则早晚为人所害。”叶昭看着董卓,沉声道:“若无要事,还请董相让开,本侯要护送弘农王出城。”
董卓闻言,皱眉看着叶昭,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那本相便不送了。”
“义父,不能放他离开,叶昭不除,必有后患!”吕布闻言不禁皱眉道。
以前,他觉得叶昭只会耍些小聪明,若论统兵打仗,绝非自己敌手。
但今日一战,无论是北宫卫这群女人的悍勇,还是叶昭本身的实力都让吕布无比忌惮。
更何况,叶昭还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猛将随行,更难对付。
董卓等人无语的看了吕布一眼,叶昭不好对付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用得着你来提醒?但今天若要强留叶昭,必是一场波及整个洛阳的大仗,叶昭能不能杀还两说,但此战之后,这洛阳城恐怕得彻底废了。
“奉先莫要莽撞。”董卓心情不好,摆了摆手道:“且退下!”
“喏!”吕布死死的瞪了叶昭一眼,不甘的退到董卓身后。
“还望叶侯能够信守承诺!”董卓看向叶昭,沉声道。
他说的,自然就是之前叶昭所说,他将弘农王交给叶昭,叶昭退出虎牢关。
原本董卓没想这么轻易放弘农王离开,但如今看来,就如李儒所言一般,将弘农王继续留在这里,弊大于利,而且如今弘农王已经落在叶昭手上,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顺便将叶昭赶出洛阳。
“放心,叶某说话,一言九鼎!”叶昭淡然道。
“命华雄退兵。”董卓深深地看了叶昭一眼,挥手道。
“将阵亡姑娘们的尸体一起带走,昭未能在她们身前护她们周全,死后却不能让她们暴尸荒野!”叶昭回头,看了一眼北宫卫,对着身边的管亥道。
“喏!”管亥肃然一礼,带着亲卫将阵亡北宫卫的尸体装车,往城外运去。
叶昭对着董卓抱拳道:“劳烦董相代本侯向陛下辞行!”
此时叶昭自然不可能孤身入宫,给董卓收拾自己的机会,但这礼节上,他这种大将离朝,还是必须要跟刘协报备的。
“放心,本相自会与陛下说。”董卓点点头,原以为一个小皇帝易于控制,如今看来,这小家伙年纪虽小,这小心思和手腕却是不少,自己也该让他清醒一些了。
“告辞!”叶昭见管亥已经收拾完毕,当即朝着董卓告辞,带着人马往城外而去。
“岳父,我去送送叶侯,或许我双方有结盟机会。”李儒心中一动,对着董卓一拜,带了几名护卫,顺着叶昭离开的方向赶去。
“入宫!”看着叶昭离开的方向,董卓深吸了一口气,满是横肉的脸上闪过一抹狰狞的杀机,带着吕布径往宫中走去。
长乐宫中,刘协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宫外,他不知道他的计划是否会成功,但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只是毕竟此事就算成了,对自己名声也不好,若是成功了,当设法将此事推到那董卓身上。
从小耳濡目染,刘协对于名声还是很看重的。
“陛下,快走!”正自刘协患得患失,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走时,却见士瑞孙跌跌撞撞冲进来,面色慌急道。
“究竟如何,弘农王可否……”刘协一把抓住士瑞孙,急迫的询问道。
士瑞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心说都到了什么时候,还想着害自家兄长?
“弘农王已被叶昭救走,周毖被那叶昭杀了,如今董卓正率人前来,陛下快去避一避吧!”士瑞孙沉声道。
“又是他!”刘协闻言,不禁大怒,正要说什么,却见宫门外出现大批甲士,董卓那肥胖的身躯大步走入大殿。
“陛下,听闻有宵小之辈蛊惑陛下,令陛下手足相残,臣特来为陛下清理宵小之徒!”董卓来到殿下,对着刘协一拱手道。
刘协稚嫩的小脸抽搐了几下,干笑道:“董相这话是何意?朕何时与皇兄手足相残了?再说朕身边皆是贤士,何来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