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之死,对黄巾军来说,绝对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哪怕远在千里之外的南阳黄巾,在朱隽故意将这个消息放入宛城之后,也让黄巾军的士气一落千丈。
作为南阳黄巾军统帅的张曼成等人心中是否会对张角之死有太多的悲伤,没人知道,毕竟到了这种层次,私人的感情永远比不过利益,但对最底层的黄巾力士来说,士气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不管是因为信奉张角的太平教还是被逼无奈加入太平教的,作为太平教名义上的首领,连张角都死了,那这太平教还有前途吗?
“将军,张角之死,令黄巾军士气崩溃,此时正是我等破敌之时!请将军下令,末将愿身先士卒,攻破宛城,擒杀张曼成!”宛城外,朱隽大帐之中,孙坚有些兴奋地向朱儁请命道。
朱儁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帐中诸将,微笑道:“诸位以为如何?”
蔡瑁摇头道:“末将以为,张角之死虽会动摇军心,但这南阳黄巾毕竟不是冀州,未必都是张角信众,相反,张曼成更具威望一些,加之天寒地冻,又有大雪阻碍,若此时攻城,恐怕会损失惨重。”
“不然!”袁术摇头道:“张角之死,不管如何,都会对贼军士气有所影响,末将以为,此时正是出兵之时!迟则贻误战机!”
曹操笑道:“公路所言不错,黄巾军士气当会有所动摇,但操以为,应当缓上几日。”
“为何?”朱隽闻言笑问道。
“士气是一方面,另外就是人心。”曹操笑道:“这大雪过后,会更冷,贼军虽众,但却并无足够物资助将士御寒,张曼成虽有将略,但我观此人,用人唯亲,军中将士待遇定然有所差别,如此一来,易让人心涣散,人心一散,我军只需稍加挑拨,便能叫贼众自相残杀,届时方是我军出兵之际!”
“此计甚好!”袁绍闻言抚掌笑道。
朱儁对曹操的计策也十分满意,突然扭头看向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叶昭道:“修明曾大破梁国、汝南黄巾,用兵老道,为何入我麾下后,却一言不发?”
叶昭起身,躬身道:“将军帐下人才济济,本初、孟德之能,更在末将之上,这献丑不如藏拙,末将便不在诸位面前献丑了。”
“修明此言却是有些谦虚了!”曹操指着叶昭笑道:“有何计策,快快说来,莫要扫兴。”
“孟德所言不错,可惜军中不得饮酒,否则必要罚酒才行!”袁绍也附和着笑道。
朱儁摆摆手示意众人停止讨论,看向叶昭道:“本将军现在,想知道修明是否有计策破贼?”
“大概与孟德差不多。”叶昭想了想道:“孟德之策已然十分妥善,末将也无更好之策,不过宛城贼军不少,我军虽得本地豪强之助,但即便破城,也难将贼众尽数歼灭,我想,破城之后,为避免黄巾继续荼毒祸害,当在荆山、卧牛山、西鄂一带布置重兵,以守为主,将贼众控制在这宛城一带。”
叶昭沉思道:“此战过后,贼军必然分裂,届时可策反一支贼军为内应,挑拨贼军相互攻伐,我军只需切断贼军退路,又不能让贼军心生绝望,而后便是坐观成败,包括被我军策反的贼军,都不能坐大,再派人暗中招降,釜底抽薪,逐步瓦解贼军元气,直至贼军无力与我军相争,再集结重兵,将贼军一举歼灭,则南阳可定!”
“总之,这最后一仗,末将不建议以杀止杀,当以安抚为主。”叶昭最后总结道。
“秀明此言差矣,正因为是最后一仗,才当给天下人一个警示!”袁术皱眉道。
“重压,只会迎来更大的抵触,百姓若是丰衣足食,谁会没事想着造反?”叶昭摇头道:“公路大概不食人间烟火,不知百姓疾苦,才会有此一说。”
“你说什么?”袁术豁然回头,森然的看向叶昭。
“说想说之言,该说之言。”叶昭淡然道:“将军问起,末将便说,若是将军觉得末将所说不对,自可不采纳末将之言。”
“好了!”朱儁有些头疼,每次叶昭开口,都不会有好事发生,本来挺好的分为,叶昭跟袁术这么一吵,顿时便让气氛尴尬起来了。
“当前以破城为首要,至于其他的,等破城之后再说。”朱儁站起来,有些不满的瞪了叶昭一眼道:“既然诸位都觉得孟德所言不错,那便前去准备吧。”
“喏!”众将闻言,齐声应命道。
“修明言辞太过激烈了些。”离开了中军大帐,曹操、袁绍、黄忠几个与叶昭关系不错的将领上前,对叶昭道。
“事实如此,大战之后,需要的不是杀戮,而是安抚。”叶昭看向众人道:“届时当以收拢人心为主,朝廷也该向天下视之以恩德,枉造杀戮,恐非好事。”
“这些事情,自有朝廷去操心,你我如今身为将领,做好分内之事便可。”袁绍摇了摇头道:“像你这般锋芒毕露,恐会招惹不少人,于仕途不利。”
“或许吧。”叶昭看向曹操笑道:“此番猛地献计有功,此战之后,定当高升,昭在此先预祝孟德高升了。”
“尚未发生,修明此话太早了!”曹操笑道。
与众人寒暄一场之后,各自散开后,叶昭找到袁绍道:“本初,你在城中安插之人,此番可用了!”
“修明以为此时可用?”袁绍目光一亮,看向叶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