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觉得不去读书可惜了,当年先升三级的工人一共也就三十多位。陈浩把三十位几乎一个不少的点了出来,一个都没有放过。
我当时气得想站起来给陈浩一脚,可惜我脚还没好。更气的是我当时怎么就脑子一热也跟着陈浩去了?陈浩嘴里这三十位工人的名字里有我路桥一份。
警察走的时候把陈浩一起带走了,我们这些人都开始担心起来。
天天拌嘴的几位也变乖了,对方因为被警察追问之后也老实了。
房间里每个人都在提心吊胆,怕事情落到自己头上。
后来我们才知道当时警察来厂子里,那些不停手还在打的都拘留判了三年。
陈浩则是后来被带走拘留了十五天就放了,陈浩和陈浩说出的三十位有名有姓的工人连同厂长一起被开除了。
村子外镇子里最大的医院,住院部唯一的三个房间里都是我们厂子的人。
轻伤重伤都有,这些人到了医院倒是没有再动手了。但两边嘴巴利索的还会时不时互相谩骂,骂到亢奋时还会再约定伤好了之后去什么地方打一架。
开始病房里天天有拌嘴的,因为大家都认为事情不严重。
但毕竟死了两个人,事情慢慢从村子里传到了镇子里。再由镇子传到了市长的耳朵里,市长介入后要求彻底调查整改并且杜绝以后此类事件的发生。
所以警察来了,我在病房里趟在最靠墙的床。旁边只有一位包着头的工友,一声不吭的窝着。看燕子程度开始还以为是个意外卷进来被打到头的工友,后来警察来问话才知道这人居然是陈浩。
按陈浩说的似乎是被谁用扫把敲了脑袋,还庆幸自己不是扳手之类的东西敲的。但我细细一想那种时候谁有空去卫生角拿扫把,真的顺手就是一扳手的事情了。我的脚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细想估计是警察来了之后装的。
当然那个年代厂子里哪有什么监控,那个年代主流的记录方式是胶卷照片。
警察查案全靠口供,厂长交代了事情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