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怎么说?”周楠心中一动,忍不住问。,
据他所知道,西苑也就是从正德年开始成为中国的政治中心,后来主要的中央机关确实都在那里设了值班室。
嘉善:“父皇是个怕麻烦的人,二十多年不上朝。感觉若有事只和司礼监、内阁商议,未免偏听则暗,有意准了。”
周楠:“这与臣又有什么关系?”
嘉善:“周大人的免职文书我派人看过,发现一个漏洞。”
周楠精神大振:“什么漏洞,还请教千岁。”
嘉善公主:“没错,周大人是被免去了所有职务差遣,但还有一个职务得到保留,那就是内书堂教习。父皇一向注重教化,又怜惜内书堂那边冬冷夏热,有意在西苑在设一间书屋,每月让内侍那里读上几天书,也好让教习们不用来回奔波。。”
“咝……”周楠抽了一口冷气,接着就是一阵狂喜。如果内书堂在那边设一书屋,我作为教习,不是就可以进西苑了,不就可以随时觐见嘉靖皇帝了。
将来我进士科就算考得不好,或者索性就考不上。皇帝你看到我天天在你眼前晃,好意思不妥善安置吗?
这确实是一个漏洞,吏部的人确实忽略了。
原因很简单,内书堂教习既不是官也不是差遣,说穿了就是翰林院学士、内阁阁老们工作之余顺便给皇家当私塾老师,属于义务劳动,属于支教。
嘉善:“这事是吏部忘记了,我是不是该提醒一下?恩,看样子周大人是舍不得这个职位,我倒是可以和陛下说说。”
我敢靠近吗?
不敢!
色字头上一把刀,俺老周今天要做坐怀不乱的君子。
周楠:“殿下何等尊贵身份,臣如何敢无礼多视?今日朱奉国请臣来劝千岁用些饮食,好请多少吃一些。圣人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有丝毫损伤。若是陛下知道此事,也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敢问,这算不算是不孝?若殿下不肯用饭,下官只能秉公禀告礼部,请仪制司的人出面了。”
想起当初在玉熙宫看到嘉善那三层下巴的肥白模样,他心中就腻味。
相见争如不见。
周楠说到这里,心中顿时一动。对啊,这嘉善就是一个块烫手的热山芋,谁沾谁倒霉。既然如此,干脆来个祸水东引,扔礼部那边去让他们头疼好了。
听到这话,嘉善突然恼了,幽幽道:“我现在这样究竟是什么原因,难道周大人不清楚吗?”
“臣不明白。”
嘉善:“你也别拿孝道和礼部来吓唬我啊,我知道,论理是论不过你们这些文人的。我尝听人说,周子木乃是潇洒风流之人,对女子最是多情,怎么对我却如此狠绝。难道,女人生得不好看,就要天生低人一等?你们书生常常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娶妻娶德,怎么落到自己身上,却恨不得妻妾都是娇滴滴的美人儿,难道就不违心?”
周楠口头敷衍:“千岁何等身份,相貌不是我等做臣子的所能评价的,那是大不敬。”
嘉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周楠,你之所以对我心怀厌恶,可是因为上次我打死女官的事?”
周楠还能说什么呢,只道:“臣惶恐,臣不敢。”据说,嘉善公主私生活可圈可点,还是个蕾丝,对这事,周大人敬谢不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