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慰她吗……安慰的话又如何说得出口?看任着自己的女人去给别人做妾……对不起,我做不到。”
他心中极度烦闷,不觉走到余二家外面的水渠边上。
此刻已经夏季,水渠边上那排垂杨柳已经长得茂盛。桃花汛已经下来,水流湍急。
这个时候,周楠听到一阵低低的哭泣,那哭声是如此的熟悉。
周楠心中好奇,探头一看,顿时大震,不是阿九又是谁?
却见,阿九一身文士打扮,哭得梨花带雨,正一步步朝水边走去。
周楠:“不要,不要寻短见啊!”再顾不那许多,猛地纵身而上,狠狠抱住阿九。
阿九一时不防,被周楠抱了个满怀,禁不住尖叫一声:“周楠,你要做什么?”
周楠搂住她,不住口地叫:“阿九,事情不到最后时候,你又何必如此?总归有办法的,总归有办法的。人死了就死了,可就活不转来的。你若一死,想想你娘,想想你舅舅,他们又该怎么活啊!”
“谁说要死了,我是那样的傻子吗?”阿九大怒。
周楠一楞:“你不是寻短见,怎么朝水里走?”
阿九:“我刚才和娘吵了嘴,哭了一场,这满面都是眼泪的如何见人,正要去水边洗脸,你却突然跳了出来。你……”突然,她发现自己好被周楠狠狠抱住,那一双魔手正好放在自己饱满的胸口上。顿时惊得大叫:“你这个臭流氓,我当你是兄弟,你却如此轻薄!”
周楠尴尬地松开手:“事发突然,我也是急了眼,九兄勿怪。”
他下意识地甩了甩手,指尖依旧残留着那一丝柔软温暖,感觉非常之好。
这是近两月自己第一次见到阿九,这小呢子身材更火暴了呀!
见周楠答应,马大使心中高兴,说他立即叫人将所欠的俸禄补给行人,又道这军器的局面是当初行人你给撑起来的。今日回来,衙门上上下下都欢喜得紧,都要来拜见你。下官已经在酥玉楼设下酒席,还请周大人务必赏光出席。
周楠自是慨然应允,欣然前往,
很快,就有人补了周楠的俸禄。最后交到随行的黄豆手中除了二两银子之外,还有马大使事先准备好的十匹绸缎和一些山货,诚意十足。
这次来酥玉楼作陪的人除了军器局的一干官吏之外,尚有白各庄的地方豪绅和钱巡检。
自然又一通恭维,让周楠有种“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富贵归故里”之感,身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虽说这场面实在小了些,在场讨好他的官员中最大也就正九品。
当然,席间自然有楼子里的姑娘做陪,其中就有老郭的心头好林宝宝。
看到这她,周楠忍不住有一句“你怎么还在这里上班?”差点脱口而出。当初林宝宝未必没有想在老郭那里找个归宿的心思,这才曲意讨好。
可惜老郭畏妻如虎,他已经在延庆摆了个大摊子,如何还敢有其他想法。
至于在通州惹的那件事老郭总算是完美的解决了,总算逃过一劫。
事情是这样,金氏被漕运水关判给他做妾之后。老郭吓得魂不附体,从京城到天津这一路上都是唉声叹气。还在同行的一个商贾见郭大人心情抑郁,就主动提出他家忠心的老管家鳏居多年,身边需要人服侍。若郭大人愿意,可将此小妾卖于他为妻。
又道,那个老管家无儿无女,名下倒是薄有家产。将来如果死了,金氏可继承那份家业。
金氏一听,自然愿意。她也知道,老郭是个惧内之人,自己过去日子未必好过。而且,给人做妾怎比得上做正妻,再说了,那个什么管家也富,过去就能享福。
于是,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老郭这才逃过一劫,回京城之后高高兴兴去苑马寺上任。
酒正喝得酣畅,一个衙役过来说:“禀行人大老爷,禀马老爷,余员外不肯过来。不但不肯,还……”
今日宴会,来的都是白各庄各大行业的头面人物。有官员,有商贾,有手工作坊主,有地主,也有读书人。余二沾了阿九的光,管理着老姐的土地,竟是一不小心就挤进了缙绅行列,加上和周楠的关系,也在被邀的行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