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也不用费劲去临贴练字,也不用太讲究。只一味将三馆体写熟,写得如雕版印刷一般就成。”
周楠这话是后人总结的科举经验,对于小地方的书生来说闻所未闻,也让梅朴有种恍然大悟之感。心中暗想:听说这周姓贼子以前是中过秀才的,是我县的第一才子,果然有几分本事。
他心中佩服,只表面上还带着不屑的冷笑。
见顺利的震住梅朴,周楠又埋头大概地将梅朴的文章读了一遍。这一读,只感觉睡眼惺忪,实在是太枯燥了。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空洞干瘪,老生常谈,言之无物。
就起作文的水平来说,也就是普通人的水准,将来若是被史知县点为头名案首,只怕本县读书人不服,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如何?”梅康最关心的是儿子的学业,忍不住问。
就在这个时候,一件令这对父子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只见周楠拿起梅朴的文章,凑到蜡烛前,一把火烧了:“垃圾,毫无存在的必要!下去,为师不想再看到你。”
“你,你这贼子辱我太甚,今日小爷绝不与你善罢干休。”
周楠不理睬这个中二少年,只严肃地对梅康道:“以令公子这篇文章看来,别说头名,能上榜就算是不错的了。可见,三公子平日里读书也不怎么样?”
前番梅朴读书不成将私塾先生气走,自家儿子究竟是什么料,梅员外自然知道。听周楠这么说,也信了,呵斥梅朴:“小畜生,叫你平日里不好好念书,丢人现眼。”
周楠还在叫:“下去,给我下去!”
梅朴:“你,好大胆子,别忘记了,这里可是我梅家,岂容你这个畜生猖狂?”
周楠看了看梅员外,说:“员外,既然你家公子这么说了,那咱们的约定就此做罢,这个学生我没办法教。”
梅员外面色一变,怒骂儿子:“滚下去,给老夫滚。”
“爹爹,你怎么帮着杀害大哥的仇人?”梅朴眼睛里全是屈辱的泪水。
周楠和梅员外商量给梅三公子一个秀才功名的事情何等隐秘,梅康也是个老江湖,自然不会告诉其他人,就连梅朴也不知道。
因此,梅三公子才觉得分外的屈辱。
等到梅朴下去之后,梅员外:“周师爷,你今天到我这里可不单单是为骂我儿是朽木不可雕吧,说,什么事?”
周楠一笑,指了指丢在地上的灰烬:“你儿今年的秀才功名怕是要着落到这篇文章上面。”
“啊,这是题目?”梅员外耸然动容,立即明白周楠刚才为什么要烧卷子,那是不想叫别人知道。
周楠也不直接回答:“接下来员外知道怎么做了吧?不过,以三公子刚才所的时文看来,就这样子上考场怕是不成。毕竟,县尊也是要脸面的,卷子做得太差,也不好给士林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