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媳妇,我要媳妇!”在胡老爷的身旁,胡家的傻儿子一直抱着胡老爷不依的喊道,让人不禁心凉。
很快,一个衙役已经押着韩赖头过来。
“禀捕头,我等在庆财赌坊找到此人,卖婚的钱财已经快输完了。”衙役恨声说道。
曹捕头顿时心中一阵悲凉,逼着自己女儿嫁给傻子,还用卖女儿的钱赌博,这样去的父亲是何等的让人可恨。
“姓胡的,我好好的把女儿交给你胡家,却被你们胡家逼死,你说要怎么赔偿!”韩赖头见到女儿的尸体,哀嚎几声,就一心想要胡家赔钱。
“赔偿,你们女儿还没有迈过我胡家大门,怎么会是我们逼死的,你还想让胡家赔偿,胡家还想告你们骗彩礼呢?”胡老爷怒喝道。
二人不顾韩家女尸体横卧街头,一个坚称已经嫁给了胡家被胡家逼死,另一个认为还没有过胡家大门,婚礼未成,婚约作废,都不愿让拉回韩家女的尸身。
“人都死了,尔等还在这里推卸责任,只讲钱财!”曹力怒斥道。
“此乃并非我等之过呀!”胡老爷,韩赖头,朱媒婆一个个喊冤道。
曹力也顿时一阵为难,按照大唐律,他还真的拿三人毫无办法。
“既然你有冤无处申诉,那就让墨某为你主持公道吧!”人群中豁然分开,墨顿越众而出。
“墨家子!”
人群中,顿时一片惊呼。
胡老爷三人顿时犹如看到救星一般,异口同声指着墨顿道:“都是墨家子的错。”
“我家女儿最爱面子,若不是你的文章,我家女儿又怎么会自杀。你还我女儿!”韩赖头看到墨顿,哭嚎着朝墨顿扑去,相比于墨家子,胡家才有几个钱,若是墨家子赔偿的话,那岂不是能够赔更多的钱财。
曹力大手一挥,顿时几个衙役顿时控制住韩赖头。
“墨侯爷还请暂且回避!”曹力担忧道。
墨顿摇摇头说道:“还请曹捕头暂且将三人带回衙门,将韩家女暂且收敛,等待墨某亲自敲响闻上鼓,为其韩家女主持公道。”
“闻上鼓?”曹力豁然一惊。
朝廷的闻上鼓乃是拥有莫大冤屈之人才能够敲响,可以直达天听,然而一旦敲响闻上鼓,那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谁也没有想到墨顿竟然要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作出如此惊人之事。
一大清早,长安城的大街上,一个浩大的迎亲队伍迎面走来。
“滴滴答答!”
六个迎亲的乐人吹着喜庆的乐调,八人抬着的花轿气派异常,四周环饰锦铃随着轿夫的步伐,一路走来发出悦耳的铃铛,哪怕是路人都能感受到喜气洋洋的气氛。
“朱媒婆,这是哪家的结亲!这么气派!”迎亲队伍前面,一个身材肥胖却偏偏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媒婆,街上之人有熟识之人,出声问道。
朱媒婆乃是长安城赫赫有名的媒婆,但是其名声却不好,专门为一些富户说媒,只认钱。
“还能是哪家?当然是东城胡老爷家了!”朱媒婆妖娆道。
“胡老爷?胡老爷都已经七十了,还能娶亲?”路人哄笑道。
“当然不是胡老爷,而是胡老爷的小儿子。”朱媒婆装腔作势,掩嘴笑道。
路人讶然道:“那不是个傻子么?听说发病起来,见人就打!连孙神医都没有办法医治。”
“是么,哪家的女儿愿意嫁给傻子,这不是让女儿推入火坑么?”一个中年妇女惊声道。
朱媒婆冷哼一声道:“什么事推入火坑,胡家家大业大,嫁入胡家指不定怎么享福呢?”
“你家有女儿,为什么不愿意嫁给胡家?”中年妇女冷哼一声道。
朱媒婆顿时脸色一僵,低头掩面,赶紧招呼迎亲队伍离去。
“这恐怕又是一桩包办买卖婚姻吧!”路人纷纷叹息道。
昨天的墨刊在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众人议论纷纷,然而像周严两家,张刘二人毕竟是少数,更多的人又岂能因为墨顿的一席话而悔婚。
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迎亲队伍走了没有多久,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城西的韩赖头为了还赌债,以五十两银子的彩礼将女儿许配给胡家,从纳彩到迎亲,一共只用了六天时间,可以说是标准的包办买卖婚姻。
说起韩赖头也是一个传奇人物,韩家原本也是一个大户人家,只因为韩赖头烂赌成性,将家产败光,随后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早年为了还赌债甚至将妻子卖入青楼,而如今又故技重施,为了钱财竟然将女儿卖给了胡家的那个傻子为妻。
“韩赖头这种人真不是东西,真该下地狱,受尽千刀万剐。”不少人闻言,顿时咬牙切齿道。
长安城乃是帝都,在这里只要是肯下苦力,就没有活不下去的理由,而沦落到卖妻卖女的地步,只能说韩赖头烂赌成性。
当迎亲队伍,一路敲锣打鼓来到胡府之时,一身喜服的胡家子一脸傻笑的经在门口迎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