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犯错,便随他玩呗。
“小青死了。”在下山途中,马玉娇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原来,伍雪青瘫了,为了夫家的荣华,继子媳妇很用心照顾她。经过好生照料,伍雪青好不容易能说话了,结果一开口就没半句好话,天天找继子媳妇的碴。
这不,那天她骂了人家的父母,结果继子媳妇忍无可忍掀桌摔碗,不伺候她了。
她骂人,夫家的人用抹布堵上她的嘴巴;一天只喂一餐,把她饿得有气无力骂不出声。
然后有一天,夫家人发现她半夜去了。当时她双目圆瞪,死不瞑目。人死了,直接拉去火葬场,夫家人连她的骨灰都不领便走了。
“老伍不想追究,也不愿意领她的骨灰。”马玉娇轻叹,“姐弟一场也是缘分,不好不顾。”
所以,她领走骨灰埋在伍雪青夫家的家乡,还请人做了一场法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不必介怀小青,老伍并未记恨你,有空的话或者哪天经过我家门口,记得进去坐坐。”马玉娇如是说。
说完便走了,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苏杏目送她的车子远去,为其经历唏嘘不已。
马玉娇是个能干的好女人,可惜遇人不淑,情感不顺。
不过,这是她自己选的,旁人也爱莫能助。
……
再说马玉娇,离开梅安市之后,在高速路的一个服务区停靠片刻,然后上了另一辆车。
“他俩老态毕现,绝对不是整的。”坐在副驾位置的马玉娇语气十分坚定,她看着司机,“她男人胸无大志,夜夜笙歌,看样子并不知道末世的消息。”
否则哪敢这般轻松自在,毫无准备?连地里的庄稼都要死不活的。
虽说有个农场,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可梧桐那边的消息信得过?”马玉娇略烦躁,“不知怎么的,我老觉得那边的氛围不好。老伍,你要考虑清楚。”
一直不吭声的司机冲她缓缓一笑,“坐稳,回家再说。”
西南地区物产丰富,能据为己有自然是好,只怕倾尽所有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静观其变吧。
家有一位爱玩的大叔,村里的生活多姿多彩。
那群模特的外景尚未拍完,隔天老韩又率领一群茶艺师、琴师隆重登场,男女都有,泡茶、琴技功夫了得。
这么多年了,苏杏发现老韩是真心好这一口。
在山上的大茶亭里,在山涧小溪旁,水潺潺,有琴韵相伴,闻一缕悠远茶香,恣意得很。
他不是一个人来,妻子连翠娴也来了。
苏杏很少跟她私下见面,对其只有表面印象。对方脾气挺好,喜欢古典文化,包括乐曲之类。
听少华说他们夫妻伉俪情深,对茶艺文化什么的皆乐在其中。
至于老韩的前妻安馨兰,无人提起,近况不得而知。
当然,老韩肯定是知道的,毕竟是他那两个孩子的母亲。
总之,云岭村因为这批人而热闹起来。
看客原本不多,只有柏少华的好友和休闲居众人,苏杏偶尔前去一观。不知何时,引来了养生馆的老头子、老婆子,追随这群爱玩的年轻人天天乐呵呵。
苏杏对此兴趣甚微,她正在武术、巫术之间徘徊。
武术方面她只有一身花架子,力气不足,只能倚仗自身的速度。至于巫术,没有玉璧,她这巫术只能穿越观光之用。幻想拥有大杀四方的潜能,纯属作梦。
空间没有,武不行,巫也不行,她站在苏宅的凉亭栏边望天兴叹,深受求不得的痛苦。
只好摊开纸张在凉亭里练练字,发泄心中郁闷,要么悄悄溜回古代的藏宝室欣赏各类奇珍异宝。
儿女们出门在外,遇到各种奇玩古珍一定给她搜罗回来当礼物。
时间长了,连儿女的知己好友都知道她是一个喜欢古玩奇珍的阿姨,看见有些年头的物件皆会通知小野他们。
久而久之,苏杏的藏宝室越发的珠光宝气(她认为)。
每逢心情不好,她便去翻看宝物的相片或者到现场欣赏一遍。看完之后神清气爽,吃嘛嘛香,可以说相当治愈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未来的遭遇还不够惨,无法令她改变爱逃避的性情。往日里,若无人打扰,她能独自一人静静地在院里坐一天。
但是今天不行,今天有贵客上门。
“好久不见了,苏苏,你看起来跟几年前一样年轻。”马玉娇笑吟吟地说,“我今天去探望素馨,顺道过来看看你。喏,这是水果不值什么钱的,你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