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圣刀交叉高高挂,厉害吧?”
“……太厉害了,我反对。”煞风景的创意,苏杏想了想,“要么你画两根柴棍?至少可以点火。”
“也行。”
于是,小能也在木板上添了两笔。
然后,苏杏用清漆把整块木板细细地涂了一遍,这样就不怕风吹日晒字黯淡了,还很好看,木板的档次也提高了。
此刻将近中午,太阳越来越晒,小广场只剩下年轻游客。
娘仨把木板重新锤实,是小能锤的,差点没顶,十级台风也吹不走了。
三人把山藤重新缠好,然后扬长而去。
有人经过时好奇地瞧了一眼,上边写着:私人之地。
黑字加粗,四字的下方剩下一块空白,其余角落全部是儿童涂鸦。
那片空白处引人遐想,好像在提醒那些嘲讽她的人们:此乃私人之地,无论开放多久,她都拥有随时让人滚的权利。
那块木板有点歪斜,却十分抢眼。
一些不知就里的游人看见了纷纷止步,不敢擅自近前。
人们受心理的影响,渐渐地,莲湖的小广场越来越少人游玩。
有人心生不忿,个别老人在村里偶遇散步的柏少华,在他面前发发牢骚,希望他回去好好管教家中那个行事任性的小女人。
他一笑置之。
傍晚时分,柏少华独自一人来到小广场旁。
他的目光落在那块充满童趣的温馨提醒牌上,修长的手指情不自禁地在木板的顶端缓缓划过,眸里闪过一丝愉悦。
肯定有很多人说她闲话,把她气得放飞自我了。
没关系,她开心就好。
既然来了,柏少华走进小广场,站在栏杆边欣赏着眼前一片生机盎然的莲湖。
这是他为她建造的,由于人多,她极少过来游玩。
她不来,他也没兴趣来。
或许他应该把这里做一些变化,把她从那宅子引出来,在人前刷刷存在感。
让人们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柏少华不是故意说那番话的。
他只是从苏苏的行为、安德的态度中发现两个问题:一个讨厌森田,一个喜欢森田。
如果这两个都是外人该多好啊!
可惜都是他家的。
他不知道苏杏为什么讨厌森田,也不管安德喜欢谁。既然二者有冲突,就要事先做一番安排以免将来发生矛盾。
对柏少华而言,技术方面的人才都是可替换的,如果人才换不了,那就换一种技术。在他眼里,安德是身边其中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来去自由。
所以,他给安德的未来指了一条明路。
如果安德选择森田,离开云岭村是一定的,一山不能藏二虎,尤其是母老虎。当然,有些记忆也必须消除。
这是没办法的事,柏少华总不能把自己女人给发配了。
况且,这不是发配边疆,他给安德安排的路绝对有前途和钱途,不必受穷吃苦。
让自己女人憋着?她憋的事还少吗?
因为看出她比较胆小多疑,他以普通人的身份接近她,最终如愿以偿地把她哄上自己的船。
然后,她憋屈的人生开始了。
她要忍受他每天的情绪变化,忍受他越来越清晰的坑妻身份,忍受因他而来的各种人和算计,忍受生儿育女的痛苦,忍受他认为正确的育儿方式等等。
他知道憋屈的滋味,因为他至今仍在憋屈地活着。
在这枯燥无味的憋屈生活中,让她为了一些小事而郁闷成了他唯一的生活乐趣。他承认这有点病态,架不住他真心喜欢,并且在她的忍受范围内。
过分了她会跑的,所以他很注意分寸。
每个人都有自己看重的人和事,既然看重,自然以她的喜好为先。
一句话,换老婆太麻烦了,不但要签字离婚,还要处理财产分配,更要顾及孩子们的心理健康。
不如换下属来得干脆快捷,一纸调令搞定。
柏少华的意思很明显,安德辩解无门,只得任由他人各种猜想。
其实,他对森田只是稍微感兴趣,结婚?这想法跟天边一样的遥远。同时暗暗庆幸筱曼没有打小报告,森田膈应苏苏,他因森田而对苏苏不满,还想全身而退一起看守果园?
梦太美,凡是了解柏少华的人都不敢这么想。
大家都知道柏少华对签过约的人十分宽容,对于外人,他向来冷漠。
苏杏知道的事情很有限,不代表他没把她放在心上。
为难她的人,要么已有结果,要么正在进行中。软刀子确实可怕,更可怕的是他明知一个人即将陷入泥沼却懒得伸手拉一把,反而微笑看着考虑要不要推一下……
第二天清早,苏杏带着工具去了小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