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所有修者都是面色一变,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惊惧于那白玉尺散发出的恐怖力量,更是为叶飘零的疯狂所震动。
若是那白玉尺挡不住雷剑,没有法衣的仿佛,他定然身死道消,绝无半点幸存的可能。
他是以为自己一定能挡下那恐怖的雷剑?
亦或是,他已经疯了?
随着灵力的疯狂注入,叶飘零神色变得极度的专注,同时他的脸色也瞬间苍白,喘息的声音也变得急促,
他知道,他已别无选择,而这恰恰也是他的选择,输了,一命而已,只是连累了师弟。
叶飘零背后,陈默看着为自己拼尽全力的师兄,两眼泪珠簌簌滚落,他拼命想要去压制体内的寒火之毒,可他修为却还是差了许多。
“到底怎么样才能再提升一点实力到底要怎样?”
陈默心中嘶吼着,只要他提升一点实力,他便可压下寒火毒,师兄便无需将小五行法衣给自己,便无需背负着自己战斗,便无需与这些人这般的生死相搏。
陈默恨透了自己,恨自己这般的弱小、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拖累师兄,泪水不断地从他的眼角掉落,他死不足惜,可师兄
陈默心里强烈自责着,可忽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神情一怔,随后变得狠厉起来,快速闭上了眼睛,不多时他的嘴角溢出鲜血,脸上还是再度浮现赤、蓝二色。
此时陈默正竭尽全力,终于破了一点师兄的禁制,调出一丝灵力,不过他却也因此再受了内伤,寒火毒再欲爆发。
来不及顾及这些,陈默灵力探入衲子袋,一枚玉简浮出,贴在他的额头。
此时叶飘零自是顾及不到陈默的状态,他已将全部的精神集中到这场战斗中。
在他疯狂的催动下,白玉片的光芒盖过来炽阳,猛地与戴河的雷剑撞击到一起。
在那一瞬,叶飘零双目猛睁,他直视眼前的一切,毫不退缩,他的目光中竟还隐约带着一丝的兴奋,嘴角也掀起了一丝笑意。
转瞬,他的这一丝笑意便被无尽的光芒吞没。
千山雪地上空微风习习,戴河握着雷霆巨剑,缕缕金光于其上缓缓流转。
看到叶飘零终于激发了那‘白玉片’,戴河六丈金身那质感十足的面孔露出满意的神色,瞥了一眼其身后的陈默,再度开口:“你是一个强者,应当明白修真大道,不该为外物所绊,放下你身后的小子,断了牵绊,你我皆尽全力。”
场外的几名修者闻言,不禁低低道:“还不出手,在那费什么话?”
另外一些修者瞥了那说话的修者一眼,目露不屑。
戴河的言语,是他尊重强者的一种表现。
这种竭尽全力将对手击溃,不给自己,也不让对手留下半点的瑕疵、遗憾的情节与气势,是强者独有的天赋。
而那些看不懂这些的内涵的人,注定成不了他们那样的强者。
高手之争,也是这种无形的气势之争。
戴河的这般表现,让他们更加期待叶飘零将会做出何种反应,
面对全力出手的万象仙宗的高手,这个叶姓修者会不会将那小子放下,同时穿上小五行法衣。
如果他确是这般做了,虽输了气势,但却是最正确的决定。
戴河有金身护体,叶修有小五行法衣,两者一战,胜负难料,或许他与那小子便都有可能活命。
叶飘零自然也是听清了戴河的话,但他却无异样动作,只是静立于虚空。
此时他的发冠已落,满头的长发在微风中漂浮摆动,拂过他俊雅却血迹点点的面孔。
发丝下,他微微抿着的嘴唇拉成一条直线;
笔挺的鼻梁一如他的脊背一般挺直,不肯半点弯曲。
眼角虽留着血,但一双眸子却神采奕奕,钢锥一样的目光扎向化作六丈金人的戴河,终于开口:“阁下言叶某不该为外物所绊,岂不知,阁下自己亦为外物所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