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再也不用担心没人收徒弟了,意味着更多的人能够接触到传统工艺,意味着他们可以择优而选……
但同时,也意味着,百工门的吸引力会更大,影响力会更可怕!
见他们都面色沉重地思索着,凤老爷子捋着胡须微微笑了:“别太担心,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陆子安这个人行事颇为周全,他既然提出这样的口号,自然会处理得当。”
“凤老说的是,好像每一次,我们暗自狐疑的时候,陆大师就会以实际行动告诉我们思想的偏差,这,哎!”
“哈哈。”薛大伯摇了摇手,无可奈何:“没办法呀,谁让我们脑袋转的没他快呢,到底是年轻人,这脑子就是灵活!”
凤老爷子点点头,半是玩笑半是点醒地道:“经过这件事,我算是看出来了,我家这些后辈啊,都太浮躁!你瞧瞧,根本经不起激,要是百工门真宣布有教无类,我还真想把这群皮猴子放百工门好好调丨教调丨教,不求出个应轩,哪怕出个赵崇杉也行啊!”
众人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各自思绪变化万千。
是啊,不仅外界的人可以进去,他们的人也能进去啊。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保证今天这种事情不再发生。”薛大伯噙着浅笑,不轻不重地敲打道:“毕竟长偃可是星城,可不兴内讧的,咱们得拧成一股绳!”
“哎呀,老薛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旁边一个高高胖胖的大师笑道:“咱们什么时候不是一股绳了,不但是绳,还是镶了钢丝的绳,剪都剪不开的!”
众人哄笑,心里却是明白,自此事过后,凤家与薛家,真真正正从心里接受了百工门。
从前他们也是绳,但却是棉搓的,彼此之间总是不够默契,不够信任。
这百工门,却是镶在这绳里的钢丝,有了它的加入,整个长偃的工艺界便真正如钢索一般,坚不可摧!
他们的思想,也是时候该转变了!
这一晚,很多人都喝高了。
瞿哚哚带人过来捡人回去的时候,正遇着邹凯大着舌头,揽着个胖子各种吹:“兄弟你是不知道,当时那小姑娘哎,非得找我你知道伐……”
“是是是,凯哥你威武霸气,一统江湖……”
两个醉鬼胡天海地地侃,偏偏也能搭上调。
“啧。”瞿哚哚皱着鼻子,扫了眼陆阿惠:“阿惠,你过来,把邹凯身上这人撕开。”
半醉半醒间,邹凯眯着眼睛斜睨了她一眼,哈哈大笑,指着她和旁边的柱子道:“兄弟你看,这就是那个看不上我的小妹咂!嘿,今天你对我爱理不理,明天的我……”
“dzz,不用明天了,你的人生今晚截止吧!”瞿哚哚一脚踹在他腿上,邹凯直接扑进了陆阿惠怀里:“把他扔湘江里头喂鱼!”
陆阿惠表示很心累。
就阿凯这酒品,还是别想要追妹子了,伤脑子。
卓鹏把几个醉鬼拖回车里,礼貌地跟另一群醉鬼告别。
按了按额角,头疼地把这里的进展给陆子安汇报了一番。
此时的陆子安,外界都以为他还在西安,其实他已经到了杭州。
夜风从半掩的窗口吹进来,撩起纱帘,映衬着万家灯火,美得不似人间。
挂了电话,陆子安将手机搁至一边,重新拿起毛笔。
重新检查了一遍前面写下的文字,陆子安垂眸沉思着。
“怎么了?”换了身衣服的沈曼歌端着一杯清水走进来,轻轻放在桌上:“太晚了,没加茶叶了,免得你睡不着。”
“嗯。”陆子安点点头,无意中扫了她一眼,怔住了:“你怎么……”
沈曼歌指间拈着一柄圆扇掩唇浅笑:“好看吗?”
“好看。”岂止是好看。
柔和的月光洒落在地板,洒在陆子安的心上,很清,也很凉。
沈曼歌一身红衣娇艳似火,长长的裙摆微微曳地,宽袖斜襟,腰封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身。
精致又温婉,美得像小溪流水一样。
事实上,陆子安看得目不转睛,迷蒙得像在梦中。
总算是理智尚在,他轻咳一声,强迫自己盯着纸面,补充道:“很好看。”
“我很喜欢汉服。”沈曼歌抬手微微一展,长袖荡出优雅的水波:“真的很好看,可惜如今很少有人穿它,我想将汉服传承下去,让越来越多的人了解我国的传统服饰,子安,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可爱的姑娘,总是给他不同程度的惊喜。
陆子安感觉整颗心都软得一踏糊涂:“你一定会成功的,我相信你。”
桌上雅致精巧的玉雕香插,袅袅而生一缕暗香。
沈曼歌笑睨他一眼,放下扇子走到他身边,左手揽袖,右手拿着石墨慢慢研磨。
“红袖添香夜读书。”陆子安唇角微勾,笔尖在宣纸上轻轻落下:“千古文人佳客梦啊……”
虽无青灯一盏,却有灯光明亮,清茗一杯,香气清冽。
身侧有了陪伴的人,屋里便有了温暖,有了生气,有了活力,有了诗情画意,有了温馨的情调。
烟微微倾斜,这体验真是古雅美妙至极。
在这样的环境里,陆子安文思泉涌,一口气将整页纸全部写完犹觉不够,直到将这一卷写完才舒了口气,将笔轻轻放在笔架上。
之前不觉得,现在回头看,才发现自己竟然一息写了数张。
第一部分的文稿已经完成,只等明天校验一遍后,确认无误便可以寄给戴专家着手印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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