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出师【为挚爱不爱护法加更!】

马征小心地拿起其中一个,惊喜地赞叹道:“哎呀,这个比刚才那玉瓶更好啊!”

“……”

场内议论声更大了,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仿佛受到在场许多人的心情影响,刚才还若隐若现的太阳逐渐躲进了云层。

纪延一副担忧的模样:“好像要下雨了,快,把东西都放进车里,赶紧回去!”

啥也不管了,先走再说!

马征冷笑一声,也不阻拦,慢慢走回原位看着他们离去。

“师弟,那我也先走了……”古茂勉强维持着神色的镇定,但是还是不经意露出了一分怅然。

不过分钟,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院子,又回到了寂静。

“师父……”青年担忧地看着马征。

马征摆摆手,神思恍惚地笑了笑:“我,很高兴,高兴……我没有看错人啊……”

他知道。

陆子安是在以他的方式来表达谢意与敬意。

陆子安……

此时的陆子安刚回到长偃市,陆爸亲自开车来接,心情极好。

只有应轩表示很不解:“师父,比赛不是在阳海市吗?为什么要先回长偃呀?”

师父这阵子一直在忙碌,做那巨幅木雕那么累,比赛后天就要开始了,为什么不直接去北亰呢?

既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又能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以最完美的状态迎接比赛。

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陆子安很认真地点点头:“你肯定没谈过女朋友。”

正中靶心!

应轩苟延残喘,艰难地道:“师师父是想师娘了……所以才回来的吗?”

“不。”陆子安一本正经,很温和地看着他:“是你师娘想我了,我才回来的。”

再次中箭!

但是应轩不死心,一脸疑惑求解释:“可是师父,师娘……今天在上课,根本不在家啊……”

“哦,你说的对。”陆子安看看时间,刚好中午,马上要放学了,愉快地拍拍前座:“爸,去一下曼曼学校。”

应轩感觉听到了胸腔中呼啸的海风,默默地闭上嘴,不说话了。

“哈哈哈,小轩谈朋友没?”陆建伟哈哈大笑,从后视镜看应轩。

应轩摇摇头:“没有……”

“那是该谈个了,不急哇,赶明儿叔给你介绍个。”陆建伟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陆子安毫不留情地拆台:“爸,就你那眼光还是算了吧!”

他扭头看着应轩:“我跟你讲,他眼里就没有不合适的!只要女的,活的,全都很合适!”

惊恐地瞪大眼睛,应轩连忙道:“啊,师公不要了,我我我不急的!”

刚好已经开到了沈曼歌学校,陆建伟踩下刹车,哈哈大笑。

陆子安没有急着下车,而是等到沈曼歌的身影出现在了校门口之后,才打开车门。

眼尖的沈曼歌一眼就看到了陆爸的车,开心地笑了,朝小伙伴挥挥手:“我叔来接我了呢,我先走啦,拜拜。”

“嗯嗯,曼曼拜拜!”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大声笑了一句:“还叔呢,我看是干爹吧!”

顿时引起一片哄笑声,这阵子沈曼歌突然又有漂亮衣服又有钱吃饭,下了课还不用再去打工,许多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早就有人议论沈曼歌是被人包养了,成绩再好又怎么样,一辈子的污点!

沈曼歌蓦地停住脚步,面无表情地回过头:“你再说一遍。”

龚静傻眼了:我可以解释吗?

见龚静呆住,师姐得意地哼了一声,鄙夷道:“还说什么最有潜力呢,结果是跑去享福了吧,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回来演场戏,哭一哭,哎哟好辛苦的嘞!”

她边说还边装作擦眼泪,那神色学龚静刚才的表现学了个八成像。

偏偏两人完全不同的风格,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在学龚静。

许多人已经偷偷地笑了起来,众长辈更是神色不善。

不敢跟师姐对骂,龚静只能咬着唇红了眼圈:“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是真的很认真地在学……”

“哦,然后发朋友圈的时候还特地分组?”师姐毫不客气地指责道:“如果你不心虚,为什么要分组?”

龚静气噎,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

钱天虽然对龚静不感冒,但是这趟是他们一起去的,也不能背下这么大个黑锅。

他往前走了一步,淡然地跟师父行了礼,才平静地道:“师父,陆大师的确有教我们金银错,弟子不才,学了三成。”

三成?

场中顿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才三成?

但是马征和他的师兄们却是眉头一皱,都露出些许讶然:竟然有三成?

不对,陆子安竟然真的教了他们?

阮智梗着脖子,瞪大眼睛道:“不可能!一个月的时间,就算陆子安他……他真的教了你,但就这么点时间,你顶多学个皮毛,区区一个月就学了三成,简直可笑!”

的确。

陆子安的技艺,于他们而言简直是望尘莫及的地步。

那玉瓶他们都有仔细研究过,其色,其壁,其金丝勾勒,每个细节,都精妙无比。

虽然阮智很讨厌陆子安,但也不得不承认,陆子安确实有点才华。

毕竟,就算是他巅峰之时,最薄,他也只做到了两毫米。

再薄就碎了,玉再好也没有用。

而陆子安,是08毫米。

这个差距看似不大,但是实际上,几乎是大专与清华的距离。

如果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学到他三成功底的话,置他们于何地?

钱天略带为难地看了他师父一眼,虽然他对三师叔不感冒,但是也不能当众反驳他……

他看他师父的同时,他师父古茂也在看他。

对钱天这个徒弟,他向来很是倚重,此时自然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他。

古茂没有反驳阮智,而是直接问道:“钱天,你有带作品回来吗?”

对,作品才是硬道理。

钱天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有。”

对啊!龚静眼睛一亮,猛然抬起头看着她师父纪延:“师父,我也带了作品回来的!”

所有人都提起精神,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的行李箱。

有人抬出来一张桌子,上边铺好绒毯。

四人对视一眼,各自从行李箱中取出自己的作品。

黑色的绒毯,雪白的玉瓶。

一模一样的款式,雕花却各不相同。

钱天的云龙纹错金玉瓶稳重大气,钱意的回纹勾边宝相错金玉瓶极为华丽。

龚静的荷花纹金丝玉瓶则纤细嫩幼,秀气精巧,顾杰的饕餮纹错金玉瓶则古朴厚重。

各有各的特色,也将自己的特长、性格都融入其中。

虽然技艺仍算不上精妙,却极富个人特色,看到玉瓶,就仿佛看到了玉雕师的灵魂。

是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