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后一个的,正是久未见面的陆皓。
他瘦了一大圈,面色煞白,还有些泛青,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病了。
但是看得出,他很紧张,额上甚至还渗了些汗,眼睛紧紧地盯着陆子安,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再没了从前那嚣张的气焰。
陆子安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平静地收回了视线。
陆皓有些失落,却又不由自主地吁了一口气。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安安稳稳地过了鲁班会就行。
“咚!”沉闷的鼓声敲响,然后越来越急,越来越快。
陆子安深深躬身行了一礼,抬步向前。
在陆皓紧张又恐慌的眼神里,他们错身而过。
没有鄙夷,也没有针对,陆子安平静的仿佛两人从来没有过任何恩怨一般。
陆皓甚至顿了顿才回过神跟了上去,整个队伍在他身后一道换了一个顺序,然后正式迈入大殿。
大殿里烧着火龙,所以进入大殿后就不冷了,很多人脸色都恢复了不少。
走十步,一顿,念一句赞词。
再走十步,回身行礼,众人回礼后继续前行。
这个过程其实颇为枯燥无味,赞词极为繁复,声音低沉而悠长,听得人昏昏欲睡。
沈曼歌有些迟疑地道:“怎么暗红色衣服的人这么少啊,才三个人?”
旁边的瞿哚哚哦了一声,叹了口气:“那是解匠,解匠其实挺厉害的,也是最劳累的手艺人之一,通俗点的叫法,是锯板匠。解匠把树斫倒后,会根据需要用断锯把大树断成一段段的木头,然后再把木段解散成一块块的木板,技艺精湛的,可以做到不浪费一点点木材。”
而如今有了电锯,解匠逐渐退出了舞台,剩下的这些要么转行要么也有了兼职,不是专干这一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