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前情,陆子安终于恍然大悟。
他就说文康不至于那么蠢,怎么可能在这种公开场合被指出毛病就发脾气退出,敢情人家一开始就是瞄准了他的身份来的。
所以是瞿蓓蓓还是他根本不要紧,只要这事完成了就行,他的目的一开始就很明确,就是想换展位。
陆子安作为博览会的特邀嘉宾,主办方当然不会希望有人往他身上泼污水,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出了事他们自然会以平息事态作为第一目的。
而文康找的这个事,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往小了说不过是两人闹了点脾气,他觉得下不来台想主办方给个面子,往大了说是陆子安肚量太小不容人,逼得真正有本事的人不得不退出。
两者权衡,主办方自然会选择息事宁人,更不用说文家还找了人说话,事情自然办得更利索。
陆子安饶有兴致地道:“我猜一下,他想要的这个新展位,应该就是你们白家的特殊展位吧?”
“对。”白树航点了点头,一脸忧愁:“本来叔爷爷的想法是拿去年我爷爷的练手作拿出来做压轴作品进行拍卖,但是文康把这条路子堵死了,他说他不希望我们家让出展位,想要公平竞争……我呸!”
“这样啊……”陆子安若有所思,指尖在沙发扶手上顿了顿,话锋一转:“那你跑来找我,有别人知道吗?”
白树航怔了怔,摇了摇头:“我偷偷跑出来的……”
“那你回去吧。”陆子安打断了他的话,眉眼沉静:“抱歉,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
陆子安微微一笑:“文康步步紧逼,你们却一再退让,这让我不得不相信你们确实是亏欠了文家,我之前的援手是因为感叹老爷子人品,但这件事情已经了结,我为什么要去插手你们之间的恩怨?”
他们自己都掰扯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去淌这趟混水,平白惹得一身骚?
白树航惊讶地看着他,冲动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却硬生生忍了,艰难地道:“但是,这件事情,明明……”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卓鹏低声道:“慎言。”
白树航闭上了嘴巴,但眉宇间显然很是失望,有不甘不服,却也不敢贸然开口得罪陆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