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刀收尾,陆子安轻吁一口气:“白老爷子,你们白家的技艺仍在,只是缺失的页面你们没能看出来……”
白老爷子忽然用力地握住他的手腕,瘦如鸡爪的手上插了输液管,更加显得他格外苍老。
“我的意思是,我将这项技艺教给白梓航,您也就不用这么……”
陆子安说到一半,却被白老爷子更用力地握紧给打断了。
“不,不教……”白老爷子老泪纵横,淌在他枯瘦的脸上:“这,这是报应,白家,欠他的……”
“什么?”陆子安不能明白。
白老爷子却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陆,陆先生,请您一定要将这技艺传扬下去,不要让……它真的……变成绝技……”
“好。”陆子安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原以为白老爷子会希望白家继续传承这些绝技的……
白老爷子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面上却带了满足的微笑:“谢谢,谢谢,陆先生,您必能成为大师……您,是我们白家的恩人……我,我死而无憾了……”
他甚至都能撑着陆子安的手慢慢坐起来一些,脸泛红光,整个人仿佛瞬间就恢复了健康。
陆子安心里涌起一丝不详的预感,却无能为力,只能听从他的话将白家人叫进来。
一看到白老爷子的状态,白梓航僵了一下,眼睛瞬间就湿润了。
回光返照。
“梓航呐,你送送陆先生,啊,我没事,我觉着我挺好的……”白老爷子一口气说下来,精神已经好了大半。
离开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心里都有些淡淡的伤感。
原本陆子安想把那个正五边形体留给白老爷子的,但是他到底还是没肯。
冬阳白,这是一个可悲又可敬的老人,他留给他们最多的记忆,竟然是他的固执。
两人刚到家,就看到瞿哚哚冻得瑟瑟发抖的在他们门外等着。
“哚哚?快,快进来。”沈曼歌说着打开门,给瞿哚哚倒了杯热水:“快喝点暖暖身。”
陆子安垂眸走进去,直接进了房间。
“呃……”浑身逐渐暖和过来的瞿哚哚朝房里使了个眼色:“曼曼,陆大师这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