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黄昊也是被吓了一跳,这上半句还在说什么恶缘,下半句就画风一转就要杀人灭口了,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却是被黄二杆子如此一问,倒也有些愣神。
毕竟黄昊大半辈子都是玩笔杆子和键盘的,杀鸡杀鸭倒是不少,可人是真没杀过,就算他在小说里能把杀人描绘得如同闲庭信步,把千万人斗争的战场刻画得纤毫毕现,但亲手杀人这事还真是不可能无师自通。
所以,瞧见潘虎动辄就要杀人灭口,他的确是脸上现出了慌张的神色,却是被黄二杆子给瞧出来的,如今主动把球踢到了他怀里,似乎要考察他的胆色。
“不过就是个泼皮,杀了于事无补!”黄昊随口一句,先把气氛缓上一缓,略微想了想便也继续道:“若是今日里,这厮不明不白的没了,赵棠那厮未必知道因果,也未必会怕,说不得还会以为这厮是昧了银钱潜逃……”
“不敢!不敢!俺家老娘还在县里,再说赵押司可是华容县里手眼通天的人物,知道俺绝不敢为了区区五十两便逃了!”黄昊话才说道潜逃这处,周三儿也就急忙叫了起来,想想的确也是这么个道理,若是赵棠对这周三儿没有十足的把握,又何能大胆到直接丢给他一锭五十两的官银让他行事。
黄昊一想这道理也对,便转身问道:“他许你事成之后,有什么好处?”
周三儿忙也答道:“答应给二十贯过手钱,还许了一个正经白做的身份。”
也不说此时的二十贯价值差不多能有后世的两万块,光是一个正经的“临时工”身份,也就值得价码了,这等犯罪成本还正是不低。
黄昊再想了想,又来问道:“你可知道这赵棠的身家有多少?”
周三儿听得一愣,但很快就答道:“赵押司是县里的钱粮经办,身家多少当真难测,不过俺却是知道他在城南有一座两进的宅子,家里雇请了五、六个下人,此外名下还有一间生药铺,一间银钱铺,怕是千把贯的身家该是有的。”
黄昊听了细细一想,又问:“他可曾交代你,何时下手把我诓骗进城?”
周三儿忙也答道:“说是明后日,最迟后日!”
问得这句,黄昊便也心中笃定,叫潘虎将周三儿的口耳堵上,提到一边后,便与众人道:“栽赃陷害总得有个由头,平白无辜拿官银来诬陷肯定是说不通的,所以我猜测这赵棠极有可能在今夜搞一出监守自盗,然后玩一把一石二鸟。”
黄二杆子怎么说也是积年的水匪,自然是早就开了窍的,当然听得明白黄昊话里意思,便也问道:“不知他会搞出多大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