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在旁捧着尕淼水传来的奏报念着,听到南州只出了十万人马,之前上报的四十万人马只是障眼法,目的是为了骗得战马,也是为了让沿途州府提供十万人马途中所需的充足物资时,商建雄已是停下了笔。
当听到商朝宗已严明军法,商建雄更是愕然抬头而问。
读完奏报的田雨放下手上东西,略躬身道:“是的,南州十万大军只做执法督军,不剿叛军,只剿诸侯,提出四灭之法,诸侯人马若敢违抗平叛军令,便视若叛军同堂,哪一路抗令,南州大军便剿灭哪一路!”
商建雄思索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后,慢慢放下了笔,慢慢无力躺靠在了椅背,脸上说不出是什么神情。
神情极为复杂,有恍然大悟,有赞许,又有悲愤闪过。
许久之后,商建雄忽冷笑一声,“给那三位看看!奏报拿去给那三位看看,让他们回头看看自己三大派有多贱,喊着不走,是不是非要人家用鞭子抽着才肯走,一群贱人!”
说罢闭目,满眼都是之前看到的谍报司京中日常奏报,满眼都是京中百姓满怀期待商朝宗人马平叛成功的言论。
根据谍报司后来传来的消息,类似的言论不仅仅是在京城,已经在整个大燕引起了波澜。
他当然希望看到平叛成功,可内心的挣扎痛苦无法倾诉,当年太多人说这皇位本不属于他,他想证明那都是谣言,若是让人觉得他连宁王的儿子都不如,让他情何以堪呐!
宫内一座庭院中,三派掌门正围坐在亭内饮酒,时刻互相分享三方获悉的消息。
田雨让下面人送来的奏报,也在这个当口送到了。
龙休是第一个接手观看的,看后,愣在那半晌没动静,目光似乎被奏报上的内容给黏住了。
见他失态,孟宣问了声,“怎么回事?”
龙休奏报一合,扔给了他。
接到手的孟宣打开一看,神情亦逐渐凝滞住了。
酒杯端于唇边的宫临策目光两边扫,看看龙休,又看看孟宣,最后回头看向送东西来的太监,问:“怎么回事?”
那太监欠身道:“奴才不知,大总管让奴才等三位掌门的回复,问奏报中的军法三位掌门能答应否?”
龙休苦笑摇头一声,“还当那家伙改了性子真要去拼命,闹了半天还是要逼五路诸侯去拼命。”
什么情况?宫临策耐不住了,伸手一把将孟宣手中的东西给抢了过来,赶紧查看是怎么回事,不看不要紧,一看也傻住了,嘀咕自语着,“不剿叛军,只剿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