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手后,发现牛有道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她立马挥手收了月蝶,地下室内立刻陷入了死寂黑暗中,彼此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牛有道无语,正要调息炼化腹内丹药。
管芳仪嘀嘀咕咕的声音响起,“你倒是好,年轻姑娘屁股的便宜你占了,还得我花钱给你买药。记住了,天济丹的钱记在你欠我的账上。”
牛有道在黑暗中叹了声,“你和圆方真是天生一对。”
“呸,少拿我跟他比,他连给老娘提鞋都不配。你还不知道吧?之前龙休一到,老熊那厮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卷了东西带着一群和尚从后门溜,想逃跑,结果被大军合围给堵了,才没能跑成。你准备怎么处置他吧?”
这事是管芳仪事后听说的,她现在算是越来越深刻理解了,为什么袁罡不动手则以,一动手就对圆方狠揍,实在太贱了,连她看了都想动手。
牛有道:“唉,有什么处置不处置的,我不勉强他,他是自由的,他想走随时能走。就如同你一样,如果你哪一天要离开,我绝不拦你。如果连我身边的人都不愿再留在我身边了,不是你们的错,一定是我错了。”
管芳仪静默了一阵,忽又在黑暗中幽幽道:“你也有够狠的,为这么点事,竟狠的下心来让人把自己给伤成这样。其实话又说回来,有逍遥宫的背景未必是坏事,娶了易舒,能得逍遥宫相助,前路也许好走许多。”
牛有道:“好走吗?逍遥宫只是三大派之一,站了这个队未必是好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管芳仪不知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既然这样说,想必有他的打算,这人的心思高深莫测,自己也理解不透,不过仍然好奇,趁着这个机会明白问了问,“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你法眼,莫非你真打算终身不娶?”
牛有道宛若低吟,“江湖走马,风也好,雨也罢,往来不苦,世间不坠,少一份羁绊多一份从容而已。哪有什么法眼辨别色相,身不由己,就只能是克己!邵平波杀弟弑母又何尝不是如此。”
管芳仪若有所思,这种状况其实说起来修行界大多人皆是如此,许多人修行一生,终身不娶,不就是不想有羁绊吗?
只是身边这家伙做的有点绝,似乎从不近女色,这份定力哪像是年轻人能有的,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被那群和尚给感染了。
静默中,牛有道盘膝打坐疗伤。
黑暗中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空洞的地道内隐传来脚步声,管芳仪警觉,慢慢起身。
牛有道淡淡提了声,“猴子!”
管芳仪黑暗中回头,不知他何以断定是袁罡。
稍候,室外通道中有火光逼近,待一只火把晃眼在洞口,照亮的正是举着火把的袁罡的高大身躯,身后背着三吼刀。
袁罡走到牛有道跟前,看了看牛有道身上的血迹,目露寒意,“听说那个易舒把你打伤了?”
闭目中的牛有道徐徐道:“不用你多事,我不让她伤我,她也伤不了我,此事我自有分寸。这个时候,要随时南州和定州的局势,你们两个要留一个看家,不能都离开,回去!”最后两字有训斥的意味。
袁罡没有多话,转身出去了,火光在外面通道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