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翠掩映的亭台楼阁之间,琴声叮咚孤零,似有愁绪难以派遣。
一身宫装裙裳的苏照独坐抚琴,纤纤十指动静自如,面容娇艳,却又无任何表情。
换了衣着,尽显婀娜好身段。
一名衣着艳丽、略显丰腴、涂脂抹粉的妇人闻声而来,站在亭外静默伫立了一会儿,轻叹了声,慢慢走入了亭内,走到琴旁道:“东家若是没心情,就别弹了。”
明面上,苏照是‘白云间’的老板,可照这齐京内某些知情人士的说法,‘白云间’背后真正的东家是某位王爷,而苏照则是那位王爷暗中蓄养的禁脔。
而这丰腴妇人则是‘白云间’台面上的老鸨,名叫秦眠。
如她所言,苏照果然衣袖一垂,放了双手起身,不弹了,走到凭栏处观一旁水池里的游鱼。
秦眠走到她身旁问:“东家还在因白先生的训斥而耿耿于怀?”
“事情我没办好,师傅训斥的有道理,我听着便是。”苏照冷冷清清一句,心情却难以开怀。
倒不是因为被师傅给骂了,而是经由邵平波的分析告知,明白了令狐秋其实就是晓月阁的人,师傅显然是知情的,明显在瞒着自己。换个角度说,是不是不相信自己?
秦眠呵呵一笑,“东家若实在不开心,不妨出去散散心,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好吃的东西,陪东家去尝尝如何?”
苏照淡然道:“吃来吃去不就那样,能有什么好吃的。”
秦眠笑道:“那可不一定,城南新开了家名叫‘豆腐馆’的馆子,里面的吃食很有意思,妙不可言!”
“豆腐馆?”苏照疑惑,回头问道:“这名字听着怎么怪怪的,有什么讲究吗?”
秦眠道:“据那馆子里的人说,卖的吃食就是由黄豆做的,所以叫豆腐。”
苏照似有不信,“黄豆我不是没尝过,还能作出什么花样来不成?”
秦眠咯咯笑道:“东家,还真被做出花样来了,生意火爆的很,现在想吃还要排队才行。”
“哦!”苏照倒是有了几分兴趣,颔首道:“也好,看看就看看吧。”
于是两人从亭台楼阁间走了出来,秦眠途中左右招手,立刻出现了四名穿着下人服饰的汉子随行。
‘白云间’后门位置就是一条河,几人从后门水阁走出,直接登上了一条精美花船,船上挂着白云间招牌的灯笼。
船夫撑杆,船离水阁,一路晃晃悠悠而去。
坐在雅致船舱内的苏照,隔着珠帘看着窗外风光,却有些恍惚走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城中水路绕行,费了不少时间,抵达了城南的明湖。
船还在湖中荡着,秦眠隔着珠帘指向远处湖畔有几株绿柳的地方,“东家,看到没有,那个队排成长龙的地方就是豆腐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