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秦之问已经穿戴好准备出门,看到她进来,眼眸微抬,唇角微微勾起:“他还活着?”
“能不能不要再动他,不要对付高家?”她开门见山的说着,就像十四年前,邵家一样,不过邵勋是自不量力的绑架他,也怪不得他出手狠了点,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是她惹得事,她不想让自己背负上罪孽。
峻挺的眉微抬起,他冷眸看向她:“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吗?放虎归山,让我放过他,你不怕他再次对你不利吗?”
她咬了咬唇,坚定的望着他说:“我不怕,因为有你保护我,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有事。但是,舅舅,这件事不足以让他付出那么惨痛的代价,算我求你了,能不能放了他,不要再追究了?”
去看高飞的时候,她早已注意到,他的一只手已经脱臼无法动弹,她无法估量他究竟受了什么样的伤害,对她来说,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
“你在怪我?”冷音乍起,他双手环胸的看向她,她居然为了一个差点强一暴她的男人而怪罪他?!
她摇头急忙道:“不,不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生气才会打他的。但是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我求求你,不要再伤害他了,他是有错,但是他也受到惩罚了,不是吗?”
走近他,她拽着他的袖子恳求着:“之问……我求你了好吗?如果他真的怎样了,我会一辈子自责难过的,就当时为了我放了他好吗?他答应了以后都不会再见我……”
秦之问冷冷凝望着她,从她手中抽过衣角,凝视着她道:“你是我的女人,他敢动我的女人就应该付出代价,而你在我面前求情算什么?难道你爱上了他不成?”
幽深灼热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似乎要将她融化,她拼命的摇头:“不是,如果我爱他,就不会这么周周折折了,他算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再受伤,你答应我好吗,放了他,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我以后只会守在你一个人身边……”
他凉凉掉过头去,转身坐到沙发上,将穿好的西服重新脱下,她为了别的男人求他,她真的以为他就一定会答应吗?还是她太高估自己的位置了?
“我要是不答应呢?”他点了一根烟,轻靠在真皮沙发上,一手打在扶手上,斜睨着她。
她的身子在原地轻轻一晃,苦笑着:“如果你真的不准备放过他,就连我一起处罚吧。”
为什么在关键时刻,她的话就那么没有分量,难道在他心里,她就是那种没有责任没有心的女人吗?
将大半截按到烟灰缸里,他嘲讽的说着:“我突然发现,我昨夜不该急着赶回来,或许成全你们在宾馆的好事会更好,这样你就不用来求我了,或许你还会感谢我成全了你们。”
“舅舅……你说什么?你明知道我爱的是——”
“够了!”他冷冷站起身来,颀长的身影在地上笼罩出一片压抑的阴影,他冷喝着:“你没有叫错,我是你舅舅,至今为止,在你心里我还是你舅舅,比你大十岁的男人,只有他,才是和你年龄相差无几的同龄人,你倾向他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邵漪一时无言,她叫了十多年的舅舅,一时急了自然改不过口,但是在她心里他早根深蒂固种在她的心中,那个唯一的位置,叫做,老公……
“你现在,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不要再管他的事,继续做你未来的秦夫人,所有的障碍我会为你扫清。第二,如果你执意要我放过他,现在马上就给出去,不要再出现我面前。”他冰冷如铁的声音,声声砸在地板上,声声击碎她的心。
“你在说什么?”
闻言,她心中激烈震荡着,他在说什么?不许出现在他面前?一步步的走向他面前,她身形轻颤,眼中含着银润泪湿,抬头望他:“没有别的办法吗?其实,我和高飞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朋友,我单纯的不想要看到他受伤害而已,能不能不要牵涉的这么严重?”
也许是她不懂在他的心里,她为高飞求情代表着什么,可是,她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高飞被毁……
“没听清楚?我是说,就这样结束吧。”
他或许就是坳上了,看着她楚楚可怜的为别的男人求情,却没有在意过他昨夜是怎么拼死赶过来的,行驶飞机违离航道多危险的事他都做了,他一个人,还拉上他的两个出生如死的兄弟,都是为了她,换做以往,他根本不会做这等啥事!
而现在,她却在为别的男人求情,未想过他的感受?!他不顾生死的赶来,得到的,却是他为别的男人苦苦哀求!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分寸大乱过,以至于拒绝订婚,毁掉了半个秦氏,他深深叹了口气。
“没有别的选择。但愿,这次你争气点,不要回来找我。”他拿起西装,冷冷擦过她的肩,消失在客厅。
像是一下子将全身的力气都抽空了,邵漪跌坐在地上,无力趴到沙发的扶手上,冰凉的皮感就像她此时的心情,好端端的,怎会扯到分手上?她只不过想要他饶过高飞而已啊……
他真的就怎么狠心?视人命如草芥?十四年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姐姐死,现在又要高飞的命?在他眼里,人命真的就那么不值钱吗?
高飞是犯了不该饶恕的错,但是,不至于搭上他的命,她本来就亏欠他很多,即使他犯错她也不能剥夺他的所有啊。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也不会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