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漏跳了一拍,猛地摇头:“不,我不去,他不喜欢我出现在公众场合的……”
“是吗?是他不准,还是你不敢?以我对你的认识,邵漪,你的胆子没有不敢的,只有你不想的而已!”在医院那次,她的机智,毫不怯场,她虽然都是冷冷淡淡的处事风格,这两年来,不难看出,她的胆识绝对不小,不然她不会有勇气抵着压力成长,抵着被唾骂的压力和秦之问在一起,这一条不归路,需要多大的勇气。
她从他手里抽出手,望着光秃的树干上,那刚刚萌芽的新绿,坚定的说着:“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信不信任的问题,我相信,他在短时间内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这就够了,别的事,我不想去深究。”
为什么,那刚刚萌芽的幸福,会怎么轻易的被人掐断……
“呵呵……邵漪,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懦弱了?嗯?就连去看看的勇气都没有了?你认识的秦之问,真的是你看的那么简单吗?今晚是一场商业舞会,用上流社会的话来说,即使他们不会确定关系,一样会为了彼此的合作,献出那微不足道的肉体!秦之问,可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当然,他堂堂秦氏二少不屑于这些事情,但是送上门的生意和女人,他不会傻到拒绝,这就是潜规则。”他冷冷的说着,看着她一点一点变得纷乱的神情,他就是要她亲眼看清楚,不要再堕落下去。
捂住耳朵,不再听他的话,邵漪突然加快脚步,往前跑去。
高飞像是恶魔般,转而又出现在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拽向了停靠在路边的保时捷内。
——
c城最大的高档酒店内,二楼被一些商业人士包场,没有邀请函的,一律被拒之门外。
即使到了门口,邵漪还是想要挣脱高飞的手,高飞像是戴上手铐般牢牢的抓着她的手,不允许有半分松懈,他的家世和这些商业人士是一个阶层,要进来很简单,本来他不屑参加这种迂腐的商业聚会,但是,这次,为了她,他不妨破例一次。
邵漪一袭丝绸红礼服,领口微敞开,露出点点春色,却被一个点缀较好的钻石而遮住,若隐若现,红色衬托的她的肌肤如婴儿般滑嫩,露出两条如藕般细长,弧线优美的手臂,盘起的发微微打乱,露出整张透着惊艳无暇的脸蛋,明洁的眸子透着点点的忧,涂着浅红色的唇性感微翘着,一张陌生又透着如此冷艳气质的女人,无疑让所有人好奇惊艳。
只是高飞早有准备,邵漪的惊艳程度,他早已发现,怎会让这么多觊觎她的美色,这虽然是场商业晚会,但是却很喜欢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很多女性为了不让男人猜透她们的身份,都带着半张面具,不过,她们大多都是跟着男方进来的,这不耽误那些男人谈生意,另一方面,也去除了别的男人觊觎自己女伴的嫌疑。
不同假面舞会,这里的男人都是全部露脸,只有一些少数的女人,会带着面具玩玩游戏。
半张同色妖冶红色面具戴在了她的脸上,高飞把她放到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在她耳边低声说着:“等会儿,好戏就会上场。不许逃跑,不然,我会大声叫你的名字,到时你便会被发现。”
无声代表着默许,高飞邪笑着离去了,如果邵漪跟在他身边,秦之问肯定会第一时间怀疑她是不是邵漪,如果分开的话,他不会有那么多闲功夫,去打量一个个戴面具的女人是不是他熟悉的。
坐在角落,她稍微有点局促,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上流商业舞会,更让她不安的是,她害怕看到自己不愿看到的,害怕被发现,他会是怎样的表情?恼怒她的不信任,又或者嘲讽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及膝的裙摆,润滑的丝质感觉划过她的大腿,她双手捧着杯果汁,安静的坐在角落,这里也是三三两两坐了几个女人,而场中不带面具的女人也蛮多的,都是些穿着大胆,面容性感的女人,一看就知道她们经常性的活跃在这种场合,一副和别人交谈游刃有余的模样。
不一会儿,场中所有的人,都停住了彼此的交谈,拍手欢迎着重角登场。
c城的大学生活终于开始了。
邵漪和所有的新生一样,抱着期许进了这所学校,新的环境,可以带给人新的感觉,不同在这云城,这里没有知道她的身份,没有那么多带有色眼镜看她的人,她享受着平等的待遇,和普通的学生一样要么打工,要么学习。只是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不为人知,却让她痛并快乐着。
初春的气候,依然带着冷,她穿着黑色毛呢外套,拿着书包,刚刚下课的她,正准备回家去。
那个她和秦之问的家,也是因为她上学的缘故,原本在c城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分公司,秦之问渐渐把重力转移到了这里,虽然云城还是主要的根据地,不过相较以前,他从一年两次来这里的记录,刷新到,一个月两次,有时甚至一星期一次。
几乎是连锁效应,秦之雅也和未婚夫隔三差五的就来这里看看,每次都要拉上她好好聚聚,关心之余就是对她的愧疚,两次都是她这个帮倒忙的大姐,坏心办了坏事儿。虽然她从来没有责怪过谁,但是秦之雅却对她心怀愧疚,对她更加是关爱有加。
这让本就有所隐瞒的邵漪,总是若有若无的逃避着大姐的关心,毕竟是她心中有愧在先。
还有一个人,也是隔三差五的光顾,这个人就是一直不死心誓要将邵漪追到手的高飞。
“邵小姐,您的花。”一如往常,花店的伙计一个月来,都在学校门口,将这一束99朵玫瑰花,递给她。
她淡淡的笑笑,签收了,无奈的望着鲜红的玫瑰花,摇摇头,这个高飞,真是越挫越勇,不管她拒绝了多少次,说过多少遍,他总是一如既往的做着他合格的追求者!
当然他也并不是天天来,毕竟这两城之间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开车的话要三四个小时,飞机的也要差不多一个小时。
习惯的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那辆蓝色车影,不禁松了口气,这送花,他是包月的,但是他人却不知道在哪里,如果在送完花之后,五分钟内没有看到他的话,那他是百分之八十不会出现了。
她抱着玫瑰向着左侧街道走去,发着嫩芽的树枝条上,相互交错在为这干燥整洁的路道勾勒出另外一幅景象,萧条却透着新生。
不远处,一辆黑色奔驰停靠在路道旁,细长得树枝倒影在车窗上,车窗里,一个支着下巴越发成熟的俊颜,勾着唇角望着缓缓走过来的女人,双眸深邃中透着揉碎的星光,一手轻轻地敲击着方向盘。
看到熟悉的人影,她加快了步伐,打开车门,一个热情的含着浓浓思念的怀抱迎了上去!
“我想你了……舅舅。”熟悉的胡茬刺痛感,熟悉的男士香水味,熟悉的怀抱,已经整整十天了,这十天来,两人只是电话联系,却丝毫无法解开着不能相见的意愿。
“嗯。”接住她投过来的怀抱,秦之问笑着吻了吻她的发鬓边,对于高飞经常送她的花,他也早已习以为常,将她的花扔到后座上,反正她只能是他的。摸了摸她又刚刚剪了的短发,问着:“不是刚长长了点,现在怎么又剪了?”
瞳仁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从他怀里起来,别开眼望了望窗外,低声说着:“这个,以后再告诉你。”
她几乎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留过长发,这也让她身边的人一直很好奇,却只有她能体会其中的苦涩单恋滋味。
他也不追问她小女生的心思,调开了话题:“晚上我要去参加一个宴会,你先回家等我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