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你就这么恨我?

感受着她的紧张,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因为她的骂声而恼怒,反而有些欣慰,这个液晶板上的人是他的名字,说明,在她的心中,他的位置非同一般。

有些时候,即便是恨,也是记住人的一个方式。

夜色中,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勾起他并未发觉的柔意,怀中的清新和淡淡的香水味,刺激着他的味蕾,这个丫头,稍微一装扮,居然如此的迷人。

邵漪秀眉蹙起,怎么办,舅舅生气了,双臂紧靠在他的怀中,贴在他的耳边解释着:“舅舅,我没有咒你倾家荡产,我的意思,你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漪漪不能没有你,真的,漪漪可以不要这个世界,但是却不能没有你……”

心急地解释,乱了的心跳,在这个灯火俱灭的包厢内,是异常的火焰跳动。

秦之问闻着她耳边的发香,唇擦过她柔软的发丝,贴近的身子因呼吸紊乱而一起一伏,波动甚大,明显的感觉胸前的燥热贴着他坚硬的胸膛。

“漪漪……我不过就迟到了两个小时,你就这么记恨我?”她的身子熨帖着他的胸膛,那液晶屏幕上的三个字所散发出来的微弱光亮,微薄的打在她的脸上,模糊中透着神秘,让人不禁想要撩起她的发丝,好好端详着看个清楚。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她想要低头,虽然在黑幕中,无法准确看到他的眼神,但是他散发出的灼热视线,还是灼烧得她无法直视他,怎奈,下巴被牵制,无法移动。

“舅舅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漪漪,还是不相信我。你说,该怎么惩罚你呢?”他语尾微微一挑,温厚的嗓音中透射着质疑,似乎期待着她此刻的表情。

邵漪的眼珠在眼眶中轻轻转动,润泽的唇瓣轻启着:“是,舅舅怎么惩罚都可以。但是,舅舅迟到了,是不是也该受惩罚?”

许是这茫茫黑色给了她勇气,她大着胆子向他提出来同样的要求。

秦之问有些挫败,他此时有些恼怒为什么灯光没有打开,很想清楚的看到她此时的表情,向来乖巧可人的漪漪,叛逆起来会是什么摸样?

眉宇轻蹙,他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好,你今天生日,那么,惩罚你先提,我的以后想到再说。”

“真的?”黑色中传来一阵惊呼声,她瞳孔睁大,抱着他的双手微微用力。

“咳,说吧。”秦之问挫败地蹙了蹙眉,她就那么想要惩罚他吗?竟然高兴得像个刚出笼子的小鸟般。

邵漪兴奋地挂在他的脖子上,眼底浮现一丝诡意,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生日我最大,今天的一起安排都要听我的,舅舅不得有半句怨言,以后也不得伺机报复我,不许生我的气!”

“……好……”秦之问此刻有点上当的感觉,这个小丫头究竟想干什么?

黑暗中两人的表情各异,心潮却都是澎湃的,他讶异她的偶尔改变,她憧憬他的今日一天。

“这是什么东西?”脚踩到了一处异物,秦之问一手抱着邵漪,一手顺势摸起来地上的东西,触感一摸,脸顿时一黑,“你真的怎么恨我?恨到想拿鞭子抽我?”

因为时间有限,秦之雅定制了一总套的美容护理,邵漪只做了一少半,拿着手中的行程表,邵漪头痛地想要选择一样,她较为能接受的项目。

“大姐啊,这个释放俱乐部,是什么?”指着其中一项,问着秦之雅,奇怪,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过呢。

“这个啊。”说道这项,秦之雅双眼冒光,开始像个推销员一样滔滔江水叙述着:“漪漪啊,我感觉,你蛮适合这个的,你性格冷静,肯定很多压抑的事情,这件俱乐部很适合你的!司机!快点听到没啊,二十分钟到释放俱乐部去!”说着脚一踹前座椅开车的聂天骁,这可是邵漪头一个感兴趣的项目,自然是要再她改变心意之前迅速赶到了!

“是,是,我的大小姐!”聂天骁无奈地摇着头,可怜他这个天下无敌帅哥要充当这两个人的司机,真是屈才啊,屈才!

“对了,漪漪啊,你听我慢慢说哦,这家俱乐部,是非常权威,保密的一家五星级俱乐部,设施……¥……apap¥……”

——

掏掏发麻的耳朵,邵漪整整听了一路秦之雅的详细描述,也知道了七八分这俱乐部的由来,简而言之,就是倾诉嘛,可以随便你怎么骂,诉苦,发泄都没有关系,你可以选择对人发泄,也可以选择很多方式。

但是现在,邵漪所在的地方,是一间单独式的隔音包厢,不错,她选择的是空箱式发泄,就是一个人发泄,任由你哭得海枯石烂,义愤填膺,也不会有人知道。

包房外的聂天骁和秦之雅双双并肩靠在门上,秦之雅挠挠上方的聂天骁:“喂,你听到什么没啊?”

“你呢,你听到什么了?”聂天骁刮刮鼻子,觉得这样做甚是无聊得慌,他堂堂一个男人居然偷听一个小女生的心事,这是不是有点过分?

“哎,你说这隔音怎么做得这么好,听了这么久,也是半个字没有听到。”秦之雅弄了一下长发,起身坐到另一边的沙发座位上。

聂天骁翘着腿也坐到了一边,开始寻思着说:“你说,我们做得是不是太过分了,邵漪的心事也是隐私,我们不该这么打探的。”

秦之雅斜睨了一眼他,说着:“我知道啊。但是漪漪从小就不爱对别人讲她的心事,除了跟之问走得近一点,谁都是拒之千里,我这么做不就是为了打开她的心结吗……毕竟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不能再祸害下一辈,我也是想她可以好好的过自己的人生啊。”

她曾经试图着走进邵漪的心,却发现,邵漪将内心掩饰得太紧,根本无法靠近,能看到的,都是她那乖巧听话的表面而已。

聂天骁附和地点点头,收起手机,将讯息传送给了秦之问,不由地失笑摇摇头,明明已经赶回来,为什么还不过来呢。

邵漪在这个触屏式的电脑屏幕前,伫立了许久,始终不知道该写什么——请输入您介怀的事,或人。

指尖停顿到麻木,不知道该输入什么,眼帘轻轻闭合,指尖开始舞动,随着心中所想,她在触屏上输入了三个字,并按下了确认。

原本灯火闪烁的厢房内,灯火俱灭,正前方赫然是她输入的三个字,成浅黄色出现在液晶屏幕上,是此时整间屋子内唯一的光亮。

而她的手能触及的地方,是一处立式话筒,在黑暗中发出一丝微弱的指示灯光芒,她的脚下是一块方凳。

像是在万众瞩目的高台之上,观众却只有自己,既得到了发泄,也十分隐秘,这样的诉说方式,无异是最好的解压方法。

缓缓合上眼睛,她手握住话筒,青涩的声音,如溪水般,缓缓流泻而出,诉说着,幽幽黑色中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