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宓盯着玻璃内素不相识的陌生男人,皱了皱眉头。
“萧太太,”警察指了指玻璃内的司机,“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乔宓摇了摇头。
“你确定吗?”警察又问了一遍。
“确定。”如果认识,她不可能不记得。
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开车撞她?
虽然已经对犯人用过刑,也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是,负责审讯的警察还是不得不继续审问道:“你为什么要开车撞人?那辆卡车是你所属公司载货用的货车,警方调查过你当天的工作安排,当天你并不当值,却在头一天晚上运完货物后,并没有按照公司规定将卡车开回公司,而是停在了你居住的小区里,再在第二天,开车去了事故发生地,如果不是早有预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乔宓屏住呼吸,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男人,等待着他的回答。
“……”男人垂头不语。
“啪。”警察一把将档案文件扔开,清脆的碎响,却令男人脆弱的神经明显颤了颤。
“你最好实话实说,这可不是一次简单的交通事故,而是一场谋杀!你现在坦白的话,还能得到从轻处理……”
“我没有杀人……”男人冷静地开了口,“我只是没看到红灯亮了,所以闯了红灯,不小心撞到了她……”
还是这套说辞,比前两天来,更加的流畅,也更加的镇定。
审讯民警无奈地望了望玻璃这边,负责人将乔宓请出了监控室门外。
“抱歉萧太太,虽然案件暂时没有什么突破,但是我们会尽力的……”
乔宓心里很清楚,如果肇事司机一口咬定只是不小心撞到的人,那么,案件性质就会变成普通的交通事故。但是她明显能感觉到,当时,那人明明是故意来撞她的,可她跟他无仇无怨,他为什么要撞她?
只有一个解释,背后有人指使。
可这个人是谁?他(她)为什么要她的命?
肇事司机不交代,这一切,就都只是一个谜。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很沉重。
翌日,警局传来消息,肇事司机在拘留所自杀身亡。
“是在上厕所时,打破玻璃割腕自杀的,听说人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气了。”贺特助向萧临风汇报,神色很是凝重。
“自杀?”萧临风眉头缓缓皱起。怎么可能?
贺特助道,“警方那边的消息是自杀。不过——”
不过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这事儿透着古怪。肇事司机没有理由要自杀。毕竟,他如果一口咬定是无意中撞到的人,顶多也就一普通的交通肇事,判个两三年就能出来了。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不想让他活着。
萧临风神色清冷,眸光幽深如寒潭。
他狠狠地摁灭了烟头,“不管是谁,这件事情,我一定会一查到底。”
这时,贺特助的手机响了,他走出去接听电话,然后回来向萧临风报告:“萧总,人找到了。”
“好极了。”萧临风冷冷一笑,“贺特助,这件事情你亲自去办。”
“好的。”贺特助领命,很快离去。
邻省一处僻静的乡下,几辆黑色豪车顺着泥泞的公路来到村庄外,引擎轰鸣的声响,打破了村里宁静、和平的氛围。
不少刚从地里耕作回来的村民,好奇地站在车边,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车子的品牌。
村长听到消息,急急忙忙来到村口。
“你们有什么事吗?”小村庄多年来十分平静,从来没有过什么外人闯入,更别说还开着奢华的豪车。
“我们来找人。”贺特助开门下车,将一张照片递给村长,“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村长仔细看了看,这才认出照片里的女人:“你们要找小李啊,她在村里,不过,你们和她是什么关系?”
“朋友,”贺特助眸光轻闪,态度十分强硬,“请带路。”
十多名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站在他身后,一字排开的阵势,杀气腾腾,村里的人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景?一个个吓得双腿直哆嗦。
村长为了避免惹祸上身,只能带他们去找小李,见着人后,他也没离开,想留下来看看情况,万一是来闹事的,他也能在第一时间报警。
被称作小李的女人,挺着八个月的肚子,正在院坝里晾着衣服。
在她身后还有一名坐在轮椅上,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贺特助仔细观察着两个女人的长相,确定是他要找的人后,下颚一抬:“把人带走。”
几名马仔立即围拢上去,女人吓得连连尖叫:“你们是谁?”
“我们是调查你丈夫开车撞人的人,你最好配合,你也不想肚子里的孩子发生任何意外吧。”贺特助冷笑着警告。
他的话,令女人再不敢叫嚷,她拼命抱着肚子,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样。
两名马仔还算客气的将她带出村,那名老太太也被架着,带离了村庄。
村长一看这架势,慌忙掏出手机,试图报警。
“劝你别做多余的事,放心,我们只是想请她去别的地方养胎,用不了多久,就会放她回来。”漆黑的枪口笔直地对准村长,贺特助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