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得更加通俗一点,“说白了,她把自己当成一颗糖了,想利用你的时候,就给你点甜头吃,她看上去很开放,但是内心还是很保守的,或者说,她在对她所爱的人忠贞,她认为只要不突破最后那层底线,她就算没有对不起她心里的那个人。所以,她可以跟你接吻,可以跟你有任何身体的接触,唯独,却不让你跟她有实际性的关系。”
“其实这种女人才是真正的欢场高手啊,在你和她交往的整个过程中,她把控着你们所有的节奏,什么时候该怎么样,她计划得非常清楚。临风,这种女人是女人中的极品,段数高着呢,一般的男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他自问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没有征服不了的女人,因此,对于萧口里的女人,他真的是好奇死了,也感兴趣极了。
“临风,你快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谁?我去会会她,看看到底是何方高人。”
萧临风一手将他推到一边,脸上的表情明显阴沉了下来。
尽管他在内心不停的否认着乔宓不是苏云生描述的那样的人,可是,潜意识里,他却开始偏向他说的那些。否则乔宓那些不正常的表现,又该如何解释?
他抬起下巴,将杯中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舞台中央,脱一衣一舞一娘正在搔首弄姿,卖力的表演着,灯光明明灭灭,打在舞娘妖娆的身段上,很是诱惑。萧临风却无心欣赏。
苏云生拍拍他的肩,有些担忧。
好友多年,虽然不在同一个城市生活,但彼此还是了解的。
这些年来,萧临风醉心事业,御风在他的带领下,越发强大,已然跻身国际知名企业。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的身边不可能没有女人,但那些不过是逢场作戏过江之鲫,不以为然。真正能让他上心的,根本没有。
就连馠馠的生母,他们也猜测,不过是一夜一情的产物。凭他萧临风的能耐,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要他一招手,分分钟排队排到南天门去。可如今,他却在为一个连床都不肯跟他上的女人费神。这说明了什么?老树发芽了?
但很显然,这个让他发芽的女人不是常人。
一个男人在女人堆里顺风顺水惯了,忽然遇到一个不好搞定的女人,的确很容易动心。俗话说,老房子着火,扑都扑不灭。男人就是这样,越征服不了的,就越想征服,或许这个女人正是抓住了男人的这点心思,所以才能让萧临风为她这样神魂颠倒。
作为好友,他隐隐的替他担心起来。
他叹口气,“临风,你别告诉我,你陷进去了。”
萧临风没有回答他,他的眸光像深海的水,暗流如流。
苏云生看着这样子的他,皱起了眉。
能让萧临风动心的女人,一定不是一般的女子。
燕城有这样的人物存在吗?如果有,他应该早就认识了,那么又是谁,能在萧临风来到燕城这短短的两个月里,让他如此牵肠挂肚?
搜肠刮肚的想了一遍,也没有找到答案。
目光落在萧临风身上,他的脑中忽然灵光一现。
临风曾经说过,他来燕城,就是为了寻找馠馠的生母。
他们都曾以为,馠馠的生母跟他不过是一夜一情的关系,生下孩子后就被他拿钱打发掉了,如今看来,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否则为什么他找了她这么多年?
难道说……
他下意识脱口而出:“临风,你说的那个女人,该不会是馠馠的生母吧?”
萧临风僵了一下,再一次硬邦邦的否认:“不是。”
不是?苏云生很意外。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若真是馠馠的生母,又怎么可能不肯跟他上床?他俩要是不上床,怎么会有孩子?看来真是他想多了。
他拍了拍脑袋,眸光一转。
既然不是馠馠的生母,那么就是,乔宓了。
早知道那女人不简单,没想到,精明如临风,竟然也一头栽了进去。
这个女人的石榴裙,还真是一张杀人于无形的网啊!
眼见好友情绪不高,苏云生想了想,小心翼翼道:“临风,要不要叫个妞来陪你?”
“滚。”萧临风一脚踹了过去。
苏云生悻悻然的道:“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了,你也少喝点,喝多了伤身。”
“啰嗦。”萧临风不耐烦。
苏云生摸了摸鼻子,走到一旁对手下吩咐:“萧先生要是喝多了,就给他开间房,让他在这儿睡下。”
“是,老板。”
苏云生担忧的看了一眼好友,无奈出去了。
萧临风一整晚都在喝酒。
他的酒品很好,即便喝多了,也只是安静的斜靠在沙发上,一身的寂寥,仿佛这周围的热闹y靡与他无关。
他喝得不少,满身的酒气,却偏偏一双漆黑的眼睛亮得如同天边的寒星般惊人,衬衫的纽扣开了三颗,露出清晰的锁骨,有种清冷的性感,迷人得要命。他的袖口松松的挽起,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握着一只酒瓶,脸上的表情迷茫又致命。
乔宓,你对我,当真连半点情意都没有?
不,他不相信。
这半年以来,那些耳鬓厮磨的日子,那些相处融洽的画面,还有在灵水村时的种种,他不相信,那只是一场戏。
可是她的反常,又要怎么解释?
他不是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子,自然也知道,如果一个女人真心想接纳一个男人,那么她的身体一定会为他打开。可他试了两次,两次都不成功。每次刚进去,她就下意识的排斥,抗拒。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内心深处并不想跟他发生这种亲密的关系。一个人的本能反应是骗不了别人的,也许她之前都是在演戏,到了动真格的时候,自然也就不愿意了。所以,才借故说疼,不肯让他如愿。
她晕过去的那次,也许她也意识到了实在躲不过去了,所以才故意装晕。
难道真的如云生所说,她只是对他有所图,所以才跟他做戏吗?
他闭了闭眼,脑中闪现过一幕幕场景。
她并不情愿跟他结婚。
他们俩在一起,说得难听一点,是他趁火打劫。他在她最无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闯入了她的生活当中,强行与之成为了夫妻。所以她才提出要试婚。而之后种种,每次他们关系更紧密一步,都是因为她有求于他。就像云生说的,他帮了她,她给他一点甜头吃。
仅此而已。
她并不是真的喜欢他。是他产生了错觉,以为她喜欢上了他。
现在,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明雅已经牢牢的被她掌控住了,她不再需要他的帮助了,所以,想一脚把他踢开了!
否则,他离开的这两个月,她的所作所为要如何解释?
只是利用!这个残酷的认知像一柄犀利的剑,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心脏,疼得他捂住了胸口,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乔宓!乔宓!这个名字,像一个魔咒,在他的心里一遍一遍。
他脸色铁青着,难看着,苦苦的笑了起来。
这一夜,他彻夜未眠。
天蒙蒙亮的时候,所有人都被他赶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喝了一夜的酒,抽了一夜的烟。
直到手机突兀的响起。
这一次,不依不饶,仿佛跟他赌气似的,他不接听就不罢休。
他揉了揉发疼的额际,拿起手机看了眼号码,发现是家里打来的。
于是,勉强稳定了一下情绪,他接了电话:“什么事?”
清冷的声音,完全不像是喝多了的样子。
那头,是萧揽月惊慌失措的声音:“风哥哥,馠馠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