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窗外夜风吹拂过树梢,发出簌簌的声音,像是情人间的呢喃,荡漾在这多情的夜里。
这时,房间的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
“萧先生,是谁生病了?”来人在看到房间里的一幕时,声音戛然而止。
“滚出去。”萧临风头也不抬喝道。
龚医生忙不迭的滚了出去。他想,他大概是走错门了。
然而,不到三秒,又听屋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喝声:“进来。”
龚医生看着管家,指指门,又指了指自己,一脸的不解:“是在叫我进去吗?”
管家也很尴尬,刚才龚医生急匆匆的赶来,他来不及阻止他,他就冲进去了。
然后看到了那少儿不宜的一幕。不过很显然,先生和太太已经和好了。
他心下松了口气,笑了笑,道:“先生让你进去,你就进去吧。”
龚医生这才领着医药箱进去了。
床上,刚才激一吻的男女已经分开,乔宓脸颊红红的,恨不得地上有个地洞够她钻进去,再也不要见人。
太丢人了。她竟然,被萧临风的吻蛊惑了,而且,还失去正常的思维能力了。
明明她在胃痛,明明她还在生气,为什么他的唇一上来,她就招架不住了?
该死的萧临风,男色误人。她又羞又怒,一把将被子盖过头顶,当鸵鸟。
萧临风见她这样,不由又好笑又好气。
他用手捅了捅她,道:“宓宓,龚医生来了。”
她不理,装死。
萧临风无奈,转向龚医生,“她胃疼,你帮她看看吧。”
龚医生:“……”
他老婆这个样子,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他怎么看?
硬着头皮上前,他恭敬道:“萧太太,您是胃不舒服吗?”
“嗯。”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
能搭话就好。龚医生松了口气,他就怕她不理他,那样他就更加尴尬了。
他继续道:“太太,能说清楚是怎么个疼法吗?抽搐疼?痉挛疼?还是压痛?”
萧临风不耐,“疼就是疼,哪还有那么多疼法?”
龚医生:“……”他恨不得翻个白眼。
先生,知道你心疼老婆,但是你老婆不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如何对症下药?
但这些话,他只能在肚子里腹诽而已,可不敢说出来。
当下陪着笑脸,道:“萧先生,疼有多种症状,只有弄清楚了,才能治疗。”
萧临风还没说话,这时,被子里又传出闷闷的声音:“萧临风,你先出去。”
萧临风:“……”敢情她还在为刚才的事难为情?
好吧,既然她介意,那他暂时消失好了。
于是对龚医生道:“我先出去,你好好替她看。”
龚医生忙不迭的点头。这尊佛在这里,他也亚历山大,还是先出去的好。
睡客房?她这是在跟他赌气?他挑了挑眉,菲薄的唇角微微勾起。
真是小孩子气性。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颀长的身躯朝客房走过去。
夜已深,整栋别墅都陷入了一片安静当中。
偌大的客厅里只留着几盏壁灯,朦胧的光线打在萧临风那张英俊非凡的脸上,男人深邃的眸中幽暗如海。
推了推客房的门,竟然推不开。显然那丫头从里面反锁了。
“管家,客房钥匙给我。”
“是。”管家很快捧来钥匙。
“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你去休息吧。”
“是,先生。”管家轻轻的退下。
乔宓被屋子里突然多出来的气息所惊醒的。她一整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胃一直隐隐作疼,睡得也不安稳。朦朦胧胧之中,她感觉到了屋子里多出了一个人,上头好像笼罩着一片阴影。
她猛地睁开眼睛,萧临风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用一种审视的目光。
他的身材很高大,足有一百八十五公分,很容易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他应该是喝了不少酒,身上有明显的酒气,五官依旧俊朗迷人,眸光却愈发幽暗。
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西装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领带松垮垮的吊在那儿,衬衣的袖口高高的挽着,胸前的扣子也松开了三颗,露出小麦色健康的胸口,在淡淡的橘黄色床头灯光中,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性一感和风流。
他就那么站在那儿,眸光幽深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看到她睁开眼睛,他笑了笑,说了一句,“醒了?”
乔宓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只是拥着被子坐起来,警惕的看着他。
他无奈的道:“怎么用这种眼光看我?我又不是坏人。”
他走到床尾的沙发里坐下,摸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
然后吐出一口烟圈,青烟袅袅里,他眉眼微微一挑,有种桃花绽放的味道。
“睡得好吗?”他问,语气里听不出好坏。
乔宓依然没有说话。
她的胃又开始疼了,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闻到烟味,乔宓的胃更加不舒服了,她摁了摁疼痛的位置,皱了皱眉头,硬邦邦的道:“请你出去。”
她的动作虽轻,他还是注意到了。当下摁灭了烟头,走过来,关切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乔宓没理他,只是侧过身子躺下,背对着他,淡淡道:“出去的时候请把门关好,谢谢。”
这是要继续跟他赌气了?男人无奈的一笑,走过来,坐在她的床边,柔声道:“还在生我的气?”
生气?乔宓心里冷笑,他何德何能,值得她生气!
萧临风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香肩,“小南国的事,我可以解释……”
“用不着。”话未说完,已被她急促的打断,“那是你的生活,你的事,你愿意怎样就怎样,用不着跟我解释。”
一想到他和那个女人亲密的样子,她的胃更疼了。
她用力捂住疼痛的位置,冷汗慢慢的渗透了出来。
萧临风抚了抚额头,一提到小南国,这丫头情绪这么激动,他还怎么继续?
“宓宓……”
“你别这样叫我,宓宓这个名字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叫的。”她咬牙切齿道。
醋坛子打翻了?味这么大?萧临风有些啼笑皆非。
不过,一想到她这么生气,是因为在吃他和月儿的醋时,他的满腔无奈,全都化成了绕指柔。
“宓宓你听我说,”他扳过她的香肩,眸光氤氲道:“我和月儿,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