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姝咬着唇站在那里,眼睛不知不觉就有了泪雾。
聂慎霆见状,心就柔软了几分。他叹了口气,手上一个用力,就将她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傻丫头,你以为,你这样瞒着,就能瞒一辈子吗?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真相的。”
“知道了又如何?”连姝用力推开他,仰起脸,冷冷地道:“你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吗?”
所以才准备了律师,要跟她打官司?
聂慎霆沉默了一下,才道,“小姝,我从来没有想过拆散你们母子,我只是希望,你能带着孩子回到我的身边。”
所谓的找律师,不过是逼着她来见自己而已。
他深深地,诚恳地,几乎是哀求地看着她,道:“小姝,我们才是一家人啊,难道你忍心忘川一辈子都没有爸爸吗?”
连姝硬邦邦地道:“他有爸爸,他的爸爸是陆瑾年。”
聂慎霆皱眉,“可是陆瑾年已经死了。他再也护不了你们母子了。”
连姝道,“我不用任何人护,我会自己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聂慎霆只觉得一颗心都要碎了,“小姝,你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这么狠心绝情,拒我于千里之外吗?”
连姝咬着唇,倔强地不让眼里的泪落下来。
聂慎霆脸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强忍着内心巨大的起伏,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小姝,你还爱着我的,对不对?否则,你不会生下我的孩子。”
连姝别过头,道:“我留下孩子,只是不忍心再残忍地谋杀一条生命,跟你没有关系。”
“不,不是这样的。”聂慎霆扳过她的脸,将她的手放在了她的心口上,逼着她正视自己的情感。
“小姝,摸着自己的良心,你敢说,你不爱我了?你若不爱我,又为什么跟陆瑾年有名无实?你若不爱我,又为什么不肯接受他?小姝,面对现实,承认吧,你的心里,还是爱着我的。”
连姝眼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那,又如何?”
连姝停好了车,走进大厅里。
到处都很安静,看不到一个人影。
她皱眉,聂慎霆叫她来,他自己人呢?
“有人吗?”她出声叫道。
“你来了?”
头顶忽然想起一道淡淡的磁性嗓音,连姝下意识抬头,看到聂慎霆从二楼的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还穿着淡蓝色的真丝睡袍,睡袍的带子松松地挽了一下,果露出一大片小麦色的结实的胸膛。
头发也没有擦干,发尾湿湿嗒嗒地往下滴着水,脚上穿着一双柔软的拖鞋,走下来的时候,几乎听不到声音。
看到她,他没有太大的意外,仿佛笃定她会来。
唇角淡淡一勾,他朝她点了点下巴,淡淡道:“坐。”然后自己率先在沙发里坐了下来。
连姝笔直地坐在那里,视线微微垂下,不敢去看他,尤其是敞开着的那一大片性一感的肌肤。
这个男人生得一副好皮囊,她是知道的,他沐浴后的样子有多迷人多男人,她也是知道的。
正因为她知道,她才不敢正眼去看,怕自己的定力不够,忍不住心神缭乱。
“你电话里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非常的平常,神色也看不出异样。
男人深邃的眸子看她一眼,微微倾身,从茶几上拿过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然后身子后仰,翘着二郎腿,斜靠着沙发的椅背,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薄唇用力一抿,吸了一口尼古丁,又微微张开,吐出了一口白色的烟圈,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显得格外的慵懒迷人。
和,性、感。
连姝努力使自己正襟危坐,看起来冷静自如。
袅袅的烟雾里,聂慎霆眯着眼,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女人。
她穿一件白色的一字领雪纺上衣,露出漂亮的锁骨,配一条黑色的阔腿长裤和高跟鞋,长发挽起,绑了个马尾,这身打扮让她看起来非常的干练又洒脱,像朝九晚五的白领一族,青春洋溢,活力十足,一点也不像一个三岁孩子的妈。
此刻,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看起来再正经不过,可只有聂慎霆知道,这身略显保守的打扮下面包裹的,是一具多么活一色一生一香的香一艳胴一体。他尝过那美好的滋味,至今都食一髓一知一味,恋恋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