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阿梅哭着说:“太太,对不起,都是我的疏忽……”
这意思就是还没找到?连姝的心一沉,身体下意识晃了晃。
陆瑾年一把扶住她,沉声道:“继续找,花园里,储藏间,每个地方都去找一找。”
连姝也去儿子经常玩躲猫猫的几个地方找,一边焦急地喊:“忘川?你在哪儿啊?妈妈来找你了……”
佣人们也喊:“小少爷,我们不玩捉迷藏了,快点出来吧……”
陆瑾年也在找。
可是,再度找遍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依然没有找到忘川。
会不会是被人抱走了?一个可怕的猜想涌上心头,连姝的脸瞬间刷地一下就白了。
“瑾年……”她害怕得牙齿有些咯咯作响。
陆瑾年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道:“不会的,忘川是在家里不见的,外人怎么可能进得来?”
外人进不来,是因为他们没有钥匙,但是这个家里有钥匙的,不止他和连姝两个……
他的心里忽然一个咯噔。“阿梅,今天,白荷小姐有没有回来过?”
阿梅道:“我不知道。我带着小少爷在楼上的游戏房里搭积木,没有关注到楼下。”
有一个佣人举手,怯怯地道:“我好像看到白荷小姐回来过,但我后来去忙了,也没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又出去了……”
连姝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脸色变了,“不不,不可能,”
她径自摇头,“白荷姐怎么会把忘川带走而不跟我们打招呼?不会的,她不会这么做的。”
陆瑾年示意:“你给她打电话。”
连姝深吸了一口气,给白荷拨号码。
但是,她还没把号码拨完,白荷已先打了过来。
连姝忙不迭地接了,“白荷姐,忘川是不是跟你出去了?”
儿子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精神依赖,她不想看到他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她希望他一辈子都可以在无忧无虑的环境里成长,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
而不是过早地承受一些不该他承受的东西。
可如果,他们母子的安宁生活需要靠伤害到姐姐来做交换,那么,她良心上会过不去。
她苦涩一笑,慢慢地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回来。
“对不起陆瑾年,我做不到……”
陆瑾年绝望了。
他盯着连姝,失望地道:“你打定了主意,要离开我了吗?”
连姝神色苦楚。
陆瑾年哑声道:“告诉我,白荷不是主要因素,主要因素是聂慎霆,对吗?”
连姝怔住了,这跟聂慎霆有什么关系?
陆瑾年继续道:“你不爱我,却能为了忘川跟我结婚,现在,为什么不能再因为忘川,当做白荷不存在过?连姝,你之所以这么迫切地想跟我划清界限,是不是因为,聂慎霆对你说过什么?他在机场对你承诺了什么吗?所以你才借着这个事情跟我提离婚?”
连姝震惊了,“陆瑾年,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去机场送过他是吧?”陆瑾年苦笑,像困兽般挣扎,“我只是去机场送医院的同事,就能碰到你和他。那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是不是,还跟他约会过?你们是不是旧情复燃了?他是不是跟你说,让你离婚,他在美国等你?”
无数个深夜里,每当他想到这个可能,就辗转反侧,寝食难安。
连姝气得失手打碎了一个杯子,她又惊又怒,叱道:“陆瑾年,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跟他旧情复燃?”
陆瑾年眸光灼灼,“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去机场送他?你们在机场都说了些什么?”
连姝咬牙道:“是,我是去机场送过他,可是我并没有见他,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去送过他……”
陆瑾年受伤地看着她,苦笑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连姝脸色一沉,“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跟他没有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
“是真的吗?”陆瑾年紧盯着她,“你要跟我离婚,真的跟他没有关系?你不是想让忘川认回生父?”
连姝鼻子一酸,“陆瑾年,你对忘川的好,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是白荷,她毕竟是我的姐姐啊,你让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