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乌发只用普通的布巾包着,身上没有半个首饰,但冰肌雪肤,仪态大方,如同是从山林深处出来的仙子,灵气逼人。
回到草屋,姑娘把篮子搁在井台边,把上面的一束野花拿入屋里。一会儿出了来,把草药分出来,放在柳条编的簸箕上晒着。
然后,她蹲在井边,把野菜倒出来,打了水来清洗。
篮子洗干净后,装上同样洗干净的野菜,姑娘站了起来,正要往厨房里走,忽有所感,朝着一处望去。
只见那里,不知何时立着一高大的男子,站在那里不知看了她多久,连衣摆被露水打湿了也没留意。
看到她高兴地朝他招手,萧溍迈着僵硬的脚步,一步步,走得郑重。
这么美好的一幕,他怕又是一场梦,如当年她逝世后,他每每醒来,总是处处都空落落的,再也寻不着她。
走近了,他带着迷恋与渴望,看着她的一眉一眼,一笑一颦,怎么看也看不够。
即使有了这一世的记忆,知道她就是她,知道他求到了她,但兴许是在太在乎,亦或上一世后来的那些年太过悲痛欲绝,肝肠寸断,他总怕一切都是梦。怕是,因太过痛苦而产生的幻觉。
他伸出手,轻轻落在她的脸庞上。
是温暖的。
她会笑,会看着他,还会跟他说话——
“怎么今儿就来了?”宓月抓着他的一片衣角,摸到是湿的,“该不会是赶着夜路来的?”
萧溍落在她脸庞的手轻轻按了下,唇边缓缓地露出得偿所愿的笑容。“月儿……”
听到他轻轻的呼唤声,宓月抬头望着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是两天不见,怎么瞧着像是许久没见一般。”
见他的头发上沾了一片叶子,她踮起脚,把叶子拈走。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温温热热地碰了下,无尽痴恋。
宓月只道他是吓坏了,说:“我放了鸽子送信回去,你还担心什么?”
从悬崖上落下去后,她与魏紫便沉入河水里,被冲到了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