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月正言说:“大王,方才荆四王子前来告状,你拒绝了,最后他是不是退缩了?先前他为何极其嚣张?正是因为您的忍耐,他才敢步步紧逼,甚至不把一国之主的您放在眼里。如今你一强硬起来,他立即就认栽了。”
楚王从中听出些不同寻常来,神色认真了许多。
宓月继续说道:“如果臣女没有猜错的话,先前荆四王子必是以两国交战来威胁于您,使您不得不步步退让。荆四王子一直在试探您的底线,从刚开始的住宅开始,到穿着出行,每次挑起来的事,说过份又在情理之中,处处擦着底线来做事。”
宓月不由笑了下,说:“您说就这么一点衣食住行的事,不答应嘛,显得您小气,没有待客之道,传了出去大家都会说您没有容人之量,胸窄视短。”
“正是如此。”楚王连连点头,正是这个理。荆国送亲队伍是楚国的客人,客人来作客,他身为主人要是招待不周,必会遭人耻笑,还会看轻楚国。而对方提的事,既无关内政,又无关军事,都是些琐琐碎碎的要求,他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到等三王子大婚之后打发他们走了就是。
“于是,您的底线就在荆四王子的一次次试探中,越来越底,不知不觉地答应了他们许多无理要求。大王,如果今日荆四王子所砸的是普通百姓的商铺,臣女相信,您还是会选择息事宁人。”宓月怀疑,荆四王子背后有一个擅长心理战的谋士在给他出谋划策。“大王,身在楚王城,却被外国人恶意欺压,您有没有想过,百姓会如此看您?百姓会对您多么失望?”
一言惊醒梦中人,楚王后背渗出一身的冷汗。
如果荆四王子在第一天来楚王城就敢欺压百姓、藐视楚官,敢指着他的鼻子说话,那时他绝对将会荆四王子轰出去,并且把荆六王女也轰回荆国,不结这门亲了。
可是,一开始只是提出住的要求,他想王城可住的地方甚多,就由他们挑选吧。
然后是衣着,他交给王后去办。
荆四王子出行,看在外宾的份上,他也给予了种种便利。
以致于荆四王子有恃无恐,敢当街打砸,绑人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