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花生米当然不用放炒了,直接炒就是了。但炒带壳的花生就必须放沙一起去炒,令其受热均匀,才能内外一起熟。不放沙,喏,就像这一锅花生一样,壳都烧焦了,但里面的花生仁还是生的。”夏静月见他额头都是汗,给了他一张帕子,在他求知的目光中,为他解释说:“不仅炒花生要放沙,你爱吃的炒板栗也要放砂。一个是沙,一个是砂,不能混为一体。”
夏静月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写下一个沙字,一个砂字。
“有何区别?”王爷大人百思不得其解。
“沙,是又细又碎的;砂,则是一颗颗很小的石头。”
韩潇正欲用帕子抹去额头的汗水,鼻间闻到帕子中透着淡淡的幽香,舍不得用,将它藏进袖里。
从失败中汲取教训,从失败中寻找经验,这是王爷大人一贯来的行事作风。他再次不耻下问地问道:“为何炒花生得用沙,炒板栗却不能用这个沙?”
“炒板栗要先在壳上面开一道口子,若用了细细的沙,吃起来就是满嘴的沙了。花生有壳,剥了壳吃自然不会有沙了。”见韩潇还要再去炒一次,夏静月拉住他说:“别弄这个了,咱们去烧烤。”
等找了铁架出来,又烧红了木炭,夏静月那边的肉也腌好了。
炒花生不行,但韩潇学起烧烤来上手非常快,刷上蜜,洒上孜然,最后洒芝麻,香喷喷的一串烧烤就熟了。
万众瞩目中,大靖药盟举行的斗医之赛开始了。
没有了后顾之忧,大靖药盟的人全心投入了这一场大赛中,就如同药盟长老会商量的那样,有多热闹弄多热闹,有多风光弄多风光。
地段选在南城一处视线极佳的空旷之地,这一片地方,背临楚河,正面是京城有名的几家酒楼,如冠英楼、望江楼等。
空旷的地方多,可借普通百姓围观,酒楼离得不远,可供贵人坐在楼上观看。
在斗医赛开始的十天之前,这个大赛台就开始搭建了,用的每一根木料都是上好的,不仅极为牢固,看上去还极有气派。
各种红绸从昨天就开始挂起来,将整个赛台挂得一片喜气洋洋,今天赛日还挂了一排排的红灯笼,乍一眼看上去,还道谁要在这里赛台上成亲呢。
药盟先前闹出的风波使得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早早地就有人来赛台前占位置。至于那些贵人,也早在几天前就在赛台附近的酒楼包下贵宾间,准备目睹这一盛事。
好位置都被占了、订了,那些来晚的人,自然早就没了位子。
“几位客官,不好意思,本楼的确没了观赛的好位置,您若是吃饭,不如到临北的房间,那还有几间空房。”
“谁要临北的房间了?我们要的是临南的房间。”
临南的房间窗口正对着赛台的位置,居高临下,能看得清清楚楚,还能听到赛台那边的声音,是首选的位置。至于临北的房间,只能看到另一面的大街,在今天成了冷落无人理会的位置。
冠英楼的管事苦笑地看着面前这一行五人,尤其是领头的这一位红衣男子,“客官,真的没地方了!”
身后大汉试图再恫吓酒楼管事时,红衣男子笑吟吟地说道:“要不你带我们到楼上看一眼,我们确定房间都被人占了,就信了你。”
这个要求不过份,管事应了,“小了这就带几位客官上去瞧瞧,上面的位置全都已经被占满了。”
红衣男子一行人跟着管事从楼上走一遍,视线最好的莫过于三楼了。
“客官,您看,这些房间都有人了。”
“若是这些客人突然退房呢?可以让给我们吗?”红衣男子薄唇轻扬,问道。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今天的日子非同一般,大家都急着看斗医呢,哪会退房?”
管事刚说完,他背后房间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叫喊声——
“哎哟,肚子好疼。”
“我的手,怎么长了这么多红斑——”
紧接着,房内的客人捂着肚子跑了出来,还有捂着手和脸出来的。
管事吃了一惊:“这、这怎么一回事?”
里面侍候的伙计哭丧着脸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这一屋客人才来的,也没有吃过酒楼的东西,突然间就一个个说肚子疼,身上痒。刚进来时明明都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