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分钟,白子羿举白旗投降。
没办法,他有太多顾虑。
他怕许朔被认出来,他怕场面会失控,他怕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
优柔寡断,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无可奈何地上了车,白子羿随手关上车门,将繁华与喧闹隔绝在外。
车内静谧如水,顶灯“啪”的一声被打开,淡黄色的灯光倾泻而下。
白子羿无端的局促起来。
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存在感实在太强。
魁梧的身躯遮挡住一大半光线,投下一片阴影,将他吞没。
他在昏暗中小心翼翼地留意着身边的动静,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灵敏。
萦绕在鼻尖的,好像是男人身上的烟草味道,气味淡淡的,并不刺鼻。
白子羿也爱抽烟,熬夜做直播,少说要准备两包烟,经常一根接一根的抽,残留在衣服上的烟味简直臭不可闻。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同人不同命。
同样是抽烟,成功人士身上散发出来的是迷人的烟草味,而吊丝则是恶心的烟臭味。
逼格的高低,看贫富差距就知道了。
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身边的成功人士,白子羿想知道自己究竟离成功还有多远,却见许朔像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按了两下之后,伴随着“咔吱——”机器运行的声音,一张电动折叠小桌子从座位中间缓缓升起。
白子羿还是第一次坐这么高档的汽车,霎时童心大起,他好奇地瞅了两眼,小桌子金灿灿的,会发光,仿佛用黄金打造的一般。他想摸一摸以辨真假,又怕自己这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被许朔瞧在了眼底,眼睛好似做贼心虚般向旁边瞄去,正巧撞上了对方投过来的目光。
白子羿来不及躲闪,心中一阵尴尬,连忙从兜里摸出一根皮筋,装模作样地扎头发,试图掩饰内心的不自在。
许朔似乎没注意到这一茬,瞥了他一眼说:“头发留这么长干什么?打理起来不麻烦吗?还不如学我,铲个寸头,每次洗头前前后后用不了一分钟,特方便!”
说话间,将方便盒摆在桌子上,许朔见他又愣住了,不禁催促道:“快打开吃啊,你是乌龟吗?戳一下,动一下,非要我提醒你,你才会动吗?”
“哦。”
白子羿算是明白了,这人就是一粗神经,俗称缺心眼。
反观自己,跟个戏精似的,内心戏复杂得都可以拍成电影了。
此刻白子羿还不知道,在许朔的心里,他已经被划分到智商不高的那一类人之中了。
许朔一直在暗搓搓地观察他,瞅着他不是神游,便是发呆,动作还总是慢了半拍,堪比乌龟爬一样,简直就是逼死急性子的节奏。
索性帮他打开餐盒,再将方便筷掰开了递到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