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出身的一系列骁将,全都安插到禁军之中。却只是掌管禁军的一个营而已。
虽然这个营严重超编,兵力超过了一万,而且大部分都是骑兵……但是归根结底,这样的军队没有自己的地盘,后勤都控制在董卓手里面,虽然是一把锋利的刀,但却仅仅是一把锋利的刀而已。
而与之相对的,凉州出身的诸将领——也就是董卓麾下的那些老人,如李傕郭汜张济樊稠之流,全都被安插在了地方,或为都尉,或为郡尉。控制一方军权。虽然地位上比身为禁军校尉的吕布差了一截,但是,实际上的重要性,却要比吕布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刘玄德有足够的地方官员,安插到凉州、并州两地之前,这些地区的郡尉们,说不得甚至可以凭借中枢,董卓的支持以及他们手里的兵权凌驾于本郡郡守之上。对于诸地形成事实上的割据。
这也是董卓所期望看到的。
“说到底,仲颖兄还是更看重,更信任他手下的老人啊。”刘备忍不住的这样暗暗感叹。同时在诸将的簇拥下,进入了校场。
这一会儿,一场部曲级的小规模对抗即将进入尾声。
以凉州营对阵幽州、公孙续麾下禁军营。双方各派出了一千骑。配置甲胄,拿着没有开刃的刀剑枪戟,以及没带箭头的羽箭作战。
幽州骑兵如白马义从一般,配备白色衣甲。而另一边凉州骑兵则更喜黑色。一众精锐都穿着黑衣黑甲。双方黑白分明,倒是非常方便辨认。
这样的实战训练,也是刘玄德从冀州军中带过来的好习惯。极为接近真实战争的战斗训练,足以为军队提供足够经验。供军队兵士成长。
双方都是骑兵,以骑对骑——虽是如此,然而校场广阔,占地足有十几里之众,因此阵列可以摆得开——
“是伯钰略胜一筹呢。”
在烟尘之中,刘玄德又在诸人簇拥下登上巢车,稍作观看,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听刘备这么说,在场诸将中,幽州一系面露喜色,凉州一系则面色阴沉。却没有抗议。
因为情况就是如此。
双方的两翼仍在焦灼,时不时有被击中,而后喊着疼痛的士兵被打下马,而后被旁边早有准备的后勤兵,担架队抬走。
但在中间,情况却是一边倒。
集中了一支精锐突骑的幽州军,已经突破了两层敌阵。眼看着就能再突破第三层阵列,获取胜利了。
局势已经无可挽回。只因为双方兵力就这么多。没有预备队,局势一目了然。
果然,再过一会儿,幽州突骑,突破了凉州阵列,获取胜利。
眼看着旗帜挥舞,幽州骑兵大声欢呼,而凉州诸人则垂头丧气。牛辅更是气得面色通红。
“哈哈哈!叔父,如何?我幽州将士雄壮否?!”
前段时间,公孙续的族叔公孙越,已经返回幽州送信去了。他在的时候,公孙续多少还有人管。等他走后,公孙伯钰就彻底撒欢……
当然,这个“有人管”以及“撒欢”什么的,并不是说公孙续做了纨绔子,在大街上欺男霸女什么的。
而是说,他与刘玄德之间的“距离”。
就像是之前说的那样,渴望获得认可,并且真正将刘玄德当成是他敬重的长辈,甚至说师长的他,似乎没有多少“我是幽州军,而刘备是冀州军。我们之间虽然是盟友,但终归不是一家人,需要保持距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