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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奏折,王兴放入奏事匣子,打好封条,刚想让潘九去叫李忠,一闪眼,就见李忠满脸春风地走了进来。
“王大人,谢了啊。”李忠见到王兴,没头没脸地来了一句。
王兴当然知道他说的一是曹楷的事,一是让锦衣卫抄家的事,一个是帮他出了气,另一个则是发财的肥差。
“公公,我可警告你,不要太过份啊。”王兴把奏事匣子交给他,然后警告了一句。
“嘿嘿,咱家省得,咱家省得。大人,锦衣卫那帮兔崽子都跟吃了春药似的,说跟大人出来办差,真是太痛快了”。李忠说道。
他说的痛快无非是两层意思,一是不受气,二是有油水。
“公公,也别让人家杨都司的兵白忙活。”王兴又提醒了一句。
“那是,咱吃肉,也得让人家喝口汤不是?”李忠说了一句,看王兴不接话,知道他是默认了。
“王大人,那我去看着点?”李忠问道。
“嗯,去吧。”王兴答应了。
“哎,好,那我去了。”
李忠兴奋地抱着匣子走了。
对于抄家中的猫腻,王兴是清楚的,贵重物品,比如字画、玉石等可以不造册,银两上册时当然也可以少写一个零,更别说,当兵的往怀里划拉的东西了,根本就不会在抄家册子上出现。
清楚归清楚,王兴根本没打算阻拦。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官场现在是这么个规矩,他在没有能力打破之前,只能先适应。——这也是官场生存的诀窍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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