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李忠的提醒,心里更加惴惴不安,跪倒叩头,说话时就有些底气不足:“臣王兴见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兴,你竟然敢打皇孙,是恃宠而骄还是藐视皇家威严?”朱翊钧也不叫起,说出话来声音冰冷,王兴直感到一股寒意逼来。
“恃宠而骄?还藐视皇家威严?扣的帽子不小。不就是老师打学生手板吗?至于如此大惊小怪?就这点子事还上纲上线,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王兴心里直嘀咕,却是趴在地上,一言不发。
“嗯?怎么不回话?”朱翊钧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回皇上,微臣无话可说。”
“为什么无话可说?可是知错了?”
“皇上,皇长孙已经十二岁,九岁进学,三年时间竟连《三字经》都背写不下来。本来九岁进学就已经很晚了,如今再不奋起直追,恐怕皇长孙的学业就废了。微臣承皇上青睐,忝为皇长孙老师,自当尽职尽责,这才打了皇长孙手板。皇长孙得臣责打之后,已坚向学之心,如此以往,微臣有信心教导他成才。”
说到这里,王兴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也顾不得是否君前失仪了,抬起头看着朱翊钧道:“皇上,微臣忠心耿耿,此心可昭日月。居心叵测之人或有其它解读,那微臣也没有办法。如今皇上以此见责,微臣所以不敢回话。”
“嚯,你的意思是说朕是居心叵测之人?”
“臣没有那个意思,臣恐皇上受了小人蛊惑。”
“告诉朕这个消息的是郑贵妃,你的意思是说她是小人?”
“不不不,郑娘娘待微臣如同子侄,焉能害臣?臣焉敢如此不敬?”
“就算你说的对,那也不一定要打呀,还可以有其它惩罚的法子可用,你为什么不用?可见还是藐视皇家威严。”
“骄枉必须过正!严师才能出高徒。皇上如不同意臣的做法,大可免了臣职;但若皇上不免臣职,微臣以后还是要打。”
王兴抗声说道。
“怪不得寿宁公主说你就是一头犟驴!你是真犟!行了,你的忠心朕已知道了,起来吧。”朱翊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