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至发一言不发,想起自己一生清誉,就要毁在儿子手里,顿时悲从中来,泪水一下子涌出来,呜呜哭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我张圣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竟然生出这样一个逆子!”
见他忽然哭了,董氏和张云起都慌了,张云起不顾身上疼痛,扑到父亲膝前,哭道:“父亲,您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儿子万死莫赎啊。您要是还没出气,尽管再打,千万别生气了。”
董氏也哭:“老爷,您别这样,起儿让你生气,教训他就是,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啊……。”
张至发见儿子与老妻都顾念自己的身子,心下稍慰,拿过那张书笺,扔给张云起:“自己看看,此事可是真的?”
张云起捡起书笺一看,顿时感觉五雷轰顶,一时呆在地上。
他知道父亲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责打自己,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别的还好说,就怕杜玉兰的事败露,那样的话,自己都难以预料将要面临什么样的结局。
这个事如败露,父亲的责打是在意料之中的,但父亲只会打自己一顿出气而已,还不至于做出让自己身败名裂的事。但如果朝庭知道,自己肯定会被削籍;如被申绍华知晓,自己妻子向来是逆来顺受,自己自信有办法让她不闹,但如果被她娘家人知道,那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怕什么来什么,可偏偏就是这个事。
张云起一下子就呆了!
“起儿,到底什么事啊?”董氏不识字,见儿子看了那张纸上的字,傻呆着不动,连忙轻声问道。
“他哪有脸说出口?”张至发原本心底还残留着一丝希望,希望这是别人的诬陷,但见了儿子模样,知道纸笺上的事基本落实了。登时气再上撞,挥手又给了张云起一个大耳光!
“你们爷俩倒是说话呀,到底是怎么了?”董氏连忙拉住丈夫的手,着急地问道。
“他,他,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娼妓,还生了一个儿子,赁了房子,让那娼妇住。这,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张至发指着张云起,三言两语把事情简单给老妻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