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别人家不同的是,冉兴让把酒宴设在正房。这也好理解,他平时只有一个人在家,没有什么内宅外宅之分,丫环仆妇倒是不少,可他光眼馋不敢动啊。
进了正房,冉兴让跟王兴分宾主落座,让丫环上了茶,冉兴让道:“王解元兄弟,昨日之事,公主殿下已经跟我言讲。今天请你来,主要是向你表示谢意。”
王兴连忙道:“驸马切勿客气。我也是一时激愤,不想顶撞了公主。”
“什么顶撞不顶撞的?公主并无生气。”冉兴让一摆手说道。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受的侮辱,一时激动起来:“你不知道,梁嬷嬷那老娘们我早他妈看不顺眼了,我跟你说……,咳……”
冉兴让说得激动,身子向王兴这边一侧,就想拿手比划,可能意识到自己说话粗俗,举止不优雅,有失驸马身份了,连忙咳嗽一声,把身子坐正,道:“娘娘把她打发到浣衣局洗衣服去了,该!”
他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然后道:“你不知道,我跟公主是夫妻,两口子见面岂不正常乎?偏偏她挡着不让见,有一次我跟公主见了面,没有经过她,好嘛,把我羞辱一顿,还让太监打我。我恨死她也!所以说,王解元兄弟,你替我出了气,我得好好谢谢你啊。”
这通不文不白的话,弄得王兴哭笑不得。
由于驸马的亲人不能做官,真正的士绅之家是不屑于与皇帝结亲的,无奈之下,只能在平民或低级宦官之中招驸马了。
冉兴让是安徽人,地道的农民家庭。他家倒是有几十亩地,算是不大不小的一个地主,但祖宗三代没个读书人,社会地位一直不高,没少受当地官绅欺负。冉兴让的父亲痛定思痛,决心改善家族地位,于是卖了一些地,巴结上了给公主遴选驸马的太监,成功地让冉兴让当上了驸马。
冉兴让长的到是强壮,性格也实在,与朱轩媁成亲后,朱轩媁除了对他读书少有点看不上以外,其他的倒都满意。
……
王兴还没有说话,他就一通说。王兴笑了,这人看来是没读过什么书,让他附庸风雅确实有点难为他。
但真是个实在人……。
要是道学先生见了,肯定看不起冉兴让,但王兴具有现代人的灵魂,内心深处是奉行“众生平等”的,再说,前世自己就是个生活在社会低层的人,市井百态什么人没见过?只要这人本质不差,就可交。
王兴笑着说道:“驸马,以后不要再叫我王解元兄弟了,就称呼我王贤弟就行。那样称呼我,让别人听见,就得说我显摆了。”
“行行行,王贤弟真是痛快人也,我也觉得那样称呼有点别扭。我读书少,王贤弟不要笑话啊。”冉兴让说道。
“驸马客气了。”王兴谦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