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楚月走过去,手捏着衣角,“不行,你得追我。”
“不追。”
赵老师一看,赶紧站起来拉过冯楚月,“沈池墨已经要表演节目了,咱们就不用他追了好不好?”
冯楚月这才罢休,坐在那儿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沈池墨个子小小,往中间一站,小班的小姑娘一个个都盯着他看,小脸红扑扑的,除了沈清浅。
奶声奶气的小声音响起,“我给大家讲个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缸,缸里有个锅,锅里有个盆,盆里有个碗,碗里有个勺,勺里有个豆……我吃了,你馋了,我的故事讲完了。”
沈池墨话音刚落,就有小朋友鼓掌。
赵老师哪里想得到这孩子讲了这么个故事,再看他的一脸正经的小模样,真是哭笑不得。
沈池墨手里拎着手绢,转了一圈扔在了沈清浅身后,然后对赵老师说,“老师,我肚子疼,要去上厕所。”
田静赶紧起来带着沈池墨去厕所。
沈池墨松了一口气,他可跑不过沈清浅,他们爱咋闹腾咋闹腾吧。
走到厕所门口,“老师,男女授受不亲,我上厕所你不能进去看。”
田静一噎,谁告诉三岁的娃娃男女授受不亲的,“老师怕你有危险。”
“我不会有危险,老师你要是进来我就告你非礼!”沈池墨扔下一句话自己钻进厕所,在家有他妈和他姥姥就够呛了,他可不想自己上厕所还被女老师围观。
田静听了沈池墨的话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想想还是等在门口,没一会儿沈池墨从厕所里走出来,自己还主动去洗了手。
田静对这孩子又改观了一次,老沈家的好孩子,咋这么乖呢?
再回去的时候,沈池墨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可是刚坐下,徐蕊就把手绢扔在了他的身后。
要知道,徐蕊拿到手绢之后可是转了好几圈了,就是在等沈池墨,小朋友们都着急了,她也不扔出去。
沈池墨盯着那手绢看了看,他很有自知之明,他现在是谁都跑不过,徐蕊比他高了半头。
徐蕊在前面跑,一回头,发现沈池墨根本没追上来,自己也停下来。
然后慢吞吞地走到沈池墨跟前,“你还想讲故事吗?”
沈池墨抬起头去看徐蕊,“不想。”
徐蕊小脸红扑扑,把手递到沈池墨眼前,“那你抓我吧,这样你就不用表演节目了。”
沈池墨:……
这话一出口,其他小朋友不乐意了,“老师,徐蕊玩赖。”
“老师,沈池墨追不上徐蕊,让沈池墨表演节目!”
沈池墨站起来,就当自己哄孩子玩了,“那我给大家唱个歌吧。”
一群小姑娘捧着下巴,“好!”声音是震耳欲聋。
小男生们反而没什么反应。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沈池墨声音软软糯糯的,儿歌唱的别有一番滋味。
突然身后有个小男生问道,“那妈妈回来怎么办?”
沈池墨转过身,“妈妈有钥匙,自己会开门!”
沈潇回礼,低头就看到走在吴成民身边的沈池墨。
“爸爸。”沈池墨喊了一声。
吴成民瞪大眼睛,“营长,这是您家儿子?”
沈潇点点头,“小墨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吴成民赶紧摇头,“没有没有,他乖得很。”就是心眼儿太多。
吴成民心里默念,这孩子千万别瞎说话呀,怎么就那么寸呢,为什么这孩子是沈潇家的?
沈池墨也看出来了,这吴成民应该是他爸那个营的兵,这就更好了。
吴成民知道沈池墨的身份以后,提心吊胆好几天,就怕他们营长突然找他算账。可是等了半个多月都没人提这个茬,吴成民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看来,他们沈营长家的儿子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啊!
秋去冬来,沈池墨和沈清浅在幼儿园已经待了两个多月了。
程姥姥亲自动手,给沈池墨和沈清浅做了厚厚的棉袄棉裤,怕他们冻着。
程晓艾还给买了新的棉鞋。
十一月中旬,京都下了第一场雪。
洁白的雪花漫天飞舞,像极了从天上来的精灵,给这苍茫的大地披上了银装。
幼儿园的小朋友们下了课疯狂地往外跑,都想跑到雪地里玩个痛快。
这边老师刚说下课,下一秒小朋友开始往外冲,跑得最快的自然是沈清浅,帽子手套都没带。
沈池墨还是一如既往的慢吞吞地往外走。
徐蕊她们几个小姑娘还是如往常一般跟在他后面。
沈池墨也是很无奈,他都已经半个月没理她们了,她们还是每天给自己带吃的,带水,下课还是围着他转,沈池墨自己都搞不清,他有那个魅力吗?
无奈下的沈池墨每天板着一张小脸,连幼儿园的老师都觉着沈池墨表情太过单一了。
田老师曾经尝试着想逗逗沈池墨让他笑一笑,结果却换来了沈池墨“幼稚”两个字。
自此,田老师再也不逗他了。
沈池墨手里拿着沈清浅的帽子手套,走到外面找到跟王鹏飞他们一起疯着打雪仗的沈清浅,把帽子手套给她带好,“你要是敢摘下来,家里的积木就是我的了。”
沈池墨扔下一句话,退到一边。
沈清浅听了以后,去摘帽子的手拿下来,撇着嘴团着雪球,气哼哼地跑到沈池墨跟前,作势就要塞进他脖子里。
沈池墨哪儿能让她得逞,轻快的躲开,沈清浅扑了个空,脚下一滑,直接栽倒,脸扎进了雪堆里。
沈池墨看到小腿乱蹬的沈清浅,终于笑了,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扶起来。
沈清浅坐在地上气呼呼的,从地上抓了一把雪,直接塞进沈池墨衣服里,然后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