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他所担忧,点了点头:“先生所言我定会铭记于心。”
他们出去左右不过一个时辰,但在客栈之外的一条街上竟看到一群人匆忙离去,好像来自客栈的方向,神色都不大好,似是躲瘟疫一般。
山瓷与乔南寒对视一眼,神色一变,脚下不由快了许多。
但客栈之中却似乎并无变故,只是却多了一人。
看了一眼坐在大堂南角正捂着茶盏取暖的女子,山瓷蓦地一愣,目光不由在她腰间的玉牌上定了一定。
不过一日便已偶遇了三次,如此凑巧。
满面风尘的冯宝宝亦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立刻局促地垂了眸,有意无意地将一只手从茶盏上挪开覆在了腰间悬着的玉牌之上,如此畏畏缩缩的动作倒是与她之前的利落洒脱有些格格不入。
亦注意到了那枚与她的装束相差甚远的玉牌,向来稳重的乔南寒竟也是微微一怔。
从后厨端了菜肴过来的钱掌柜原是一脸不悦,见他们回来,哟了一声,赶紧将盘子搁在了冯宝宝的桌子之上,一客气话也不说便攒着笑颠颠地迎了过来:“两位客官回来了,可曾饿了渴了?”
“钱掌柜客气。”山瓷笑着向里面走去,压低了声音问道,“今天倒是好运气,还有贵客盈门。”
钱掌柜听了却沉下脸,回头瞪了一眼那已经动筷的冯宝宝:“姑娘不知,那女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是来此嫁人的,岂不是找死吗?如此晦气,倘若不是小人与那吴家人有多年交情,这说什么也是不愿留她在此的。”
“哦?”山瓷似是来了兴趣,追问道,“这位姑娘倒是胆色过人,但听钱掌柜的意思,那吴家似是无意娶亲?”
“这姻缘再重要也比不过人命啊,谁想无端地招惹死人晦气,可这姑娘却是个死心眼儿,说什么也要按原定婚期嫁给吴公子,还以死相逼。若不是吴老夫人假意答应,说成亲之前新郎新娘不宜相见,只怕她死活都不肯出了吴家大门呢。”钱掌柜一脸嘲讽,极为不屑,“还没见过如此厚颜不知廉耻的黄花闺女,赶着嫁人不算,还不通情理,这年头真是怪人多作怪,这吴家在定珠镇欺男霸女多年,如今竟也碰上个不讲理的刺儿头,也算是得了报应。”